&ep;&ep;到了岐无所说的那天,所有人全都聚集到了小两口的别墅。戚时宴不知道哪里听到了风声也不请自来,说是要见识见识大场面,韩奕沉懒得理他,任由他去。

&ep;&ep;此刻许慢慢的身体里住着恶鬼,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一直怪异望着自己的几人,悠然自得的嗑着瓜子。

&ep;&ep;岐无说过不能事先让恶鬼知道他要去安魂渡魄的事,以免恶鬼做出什么事情来反抗,所以他们这几天都瞒得死死的。

&ep;&ep;几人的紧张程度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往上涨,手心的汗在衣服上都不知道擦了几次。

&ep;&ep;韩奕沉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面上保持着平静,却在用余光一直看着那边。

&ep;&ep;咚,咚,咚……

&ep;&ep;随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原本站起来想要去倒杯水的恶鬼忽然跌落在沙发上,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样拱起身子,双腿乱蹬,瞪大眼望着天花板,发出一声一声短促的叫声。

&ep;&ep;众人全部围过去,看着痛苦的人一团乱麻,手足无措。

&ep;&ep;虽然此刻里面住的是恶鬼,但着毕竟是许慢慢的脸,许慢慢的身体,几个大人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

&ep;&ep;“许慢慢”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落地声听着就很疼。

&ep;&ep;“慢慢。”许母忍不住叫了一声,想要去把人扶起来,可一想到恶鬼的所作所为却又不能完全心软。

&ep;&ep;韩奕沉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把人抱起,往楼上走。

&ep;&ep;“许慢慢”忽然抓住他的衣领,表情狰狞的说:“原来……如此……你们……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ep;&ep;“不……可能……”

&ep;&ep;“我……告诉……你……”

&ep;&ep;“不……可能!”

&ep;&ep;然后全身又像是被火焚烧一样,她疼得在床上打滚。

&ep;&ep;韩奕沉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ep;&ep;“呜呜……疼……哥哥,疼……”

&ep;&ep;打滚的人发出柔弱的哭声。

&ep;&ep;韩奕沉立马把人抱住,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哄:“忍忍,宝宝,很快就好了,别怕,我一直都在。”

&ep;&ep;“哈哈……你,你在……又能如何……你们……救不了她……救不了……”

&ep;&ep;韩奕沉又把人拉开,阴沉的盯着“她”。

&ep;&ep;灼热过后,刺骨的冷又袭来。

&ep;&ep;许慢慢发着抖,眼泪流个不停。

&ep;&ep;“好,好冷……哥哥,我好冷……”

&ep;&ep;韩奕沉扯过被子给她牢牢裹住,可被子里的许慢慢还是不停的叫冷。

&ep;&ep;许母心疼得一边哭一边去柜子里取来新的被子给人裹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被开到最高。

&ep;&ep;“慢慢,宝宝,乖,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ep;&ep;韩奕沉的嗓音里带了哭腔。

&ep;&ep;“哈哈……贱人,别想抢……我的身体……”

&ep;&ep;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一会儿痛,一会儿痒。

&ep;&ep;一会儿打滚,一会儿抽搐。

&ep;&ep;一会儿是许慢慢,一会儿是恶鬼。

&ep;&ep;两个灵魂在同一具身体里争夺抢掠着,从表面上看着痛苦极了,甚至有时候忍不住了许慢慢将自己嘴唇都咬得流血不止还在用力,大家只好拿了软绵堵住她的嘴。

&ep;&ep;两个母亲看着哭了一场又一场,一直追问着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

&ep;&ep;许父韩父也是心疼不已的模样,慢慢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怎么承受得了这样重的折磨。

&ep;&ep;戚时宴初始看到仿佛人格分裂症和癌症痛并发的人,一开始还在心里刷屏卧槽,后来就只剩下怜悯了。

&ep;&ep;韩奕沉终于知道岐无说的那句别让她伤到是为何了。

&ep;&ep;这得是多痛才会把自己嘴巴都要烂了皮肤都抓破了却还在给自己下狠手。

&ep;&ep;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是自己去承受这样一场灭顶的灾难。

&ep;&ep;恶鬼大概是意识到已经无力回天了,竟然趁他们不注意想要自戕,若不是韩奕沉及时发现,这具身体可能真要到了岐无说的“无能为力”的地步。

&ep;&ep;这场战争持续到凌晨两点过才彻底结束。

&ep;&ep;鼻息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旁边有仪器的嘀嘀声。

&ep;&ep;许慢慢缓缓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让她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意识空间。

&ep;&ep;她动了动有些笨重感的手指,然后笨重感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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