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娘心里也是恨透了娘家人,可又能怎么办?那是自己的娘家,是自己的兄弟姐姐,难不成真断了来往?

&ep;&ep;朱大见长女话说得不好,虎着脸训斥道:“臭丫头没大没小的,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去,将碗洗了。”又转身来安慰自个儿媳妇道,“喜姐儿也是心疼我,这是哪能怪你呢?要怪就怪我,怪我没本事......”

&ep;&ep;“这些话往后可别再说了,你怎么就没本事了?你可比一般男人好上千倍百倍!”听自己母亲说相公没本事她就很反感,她的男人哪里能容别人说个不字,可那是自己母亲,自己又如何理论?

&ep;&ep;“罢了,你跟禄哥儿累着了,先回屋歇着吧。”她望了望两个大男人身上的脏衣裳,道,“这身衣裳都脏成这样了,换下来吧。”

&ep;&ep;朱喜已经端着碗去了厨房,朱福作为朱家次女,主动提出帮忙洗衣裳。

&ep;&ep;卫三娘摸了摸次女脑袋,笑着道:“福姐儿身子才大好,碰不得水,你去带着弟弟妹妹玩吧,娘来洗。”

&ep;&ep;朱福却是一把将衣裳夺了过来,调皮地眨了眼睛道:“我都十三岁了,哪里还是孩子,娘,从今晚上我不会贪玩了,我会帮爹娘做事赚钱的。而且,我一个人吃了那么大只鸡,身子早就大好了。”又对暖姐儿道,“暖姐儿带着弟弟去玩好不好?就去那边玩儿。”

&ep;&ep;“好......”暖姐儿填饱了肚子乖得很,她伸出肉手去牵弟弟的小手道,“寿哥儿,三姐带着你去玩。”

&ep;&ep;寿哥儿也很乖,姐弟两人携手并肩,蹲在一边墙角下找蚂蚁。

&ep;&ep;待得爹爹跟哥哥进了屋子,朱福才牵起卫三娘的手来,那指头都破了,朱福没来由鼻子一酸,眼圈儿也红了。

&ep;&ep;“娘,往后你要是想做些绣活贴补家用,也得顾着些身子。”朱福有些时候夜间起夜,就会见着娘亲的房间亮着盏煤油灯,她偷偷趴在窗户底下看过,便宜娘一个人在煤油灯下刺绣呢。

&ep;&ep;便宜娘不想叫便宜爹知道,就带着福哥儿睡一间屋,让便宜爹跟哥哥睡一屋。

&ep;&ep;朱福想着,这一家人都是非常靠谱的好人,自己在这一世,一定要好好闯出些名堂来照应着他们才行。

&ep;&ep;卫三娘面上有着温柔婉约的笑意,她眼圈儿也红了,却是强忍着摇头:“娘没事,只要你们几个好好的就行,娘苦些没事。”说完抹了把脸,挤出笑来,“这天冷,你想洗衣裳也行,娘去给你烧些热水去。”

&ep;&ep;说完话,卫三娘便往厨房里面走去,朱福则将怀中抱着的衣裳狠狠抖了几抖,她原是想着将沾在衣裳上的灰尘抖下来的,却意外发现,衣裳上面沾有别的东西透明晶体状的东西。

&ep;&ep;☆、一路杀去外婆桥

&ep;&ep;原本朱福还没有细看呢,这下将父子两人的衣裳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番,才发现,父子两人穿在外面的麻布衣裳上都沾有不少这样的小粒晶体状的东西。她想,这些东西大多是沾在了靠肩膀处的位置,想来是帮大姨父家扛货的时候沾上去的。

&ep;&ep;朱福捡起一粒来,仔细瞧了又瞧,总觉得像是没有加工过的盐。

&ep;&ep;现代人家里吃的盐,都是那种精制盐,细得如面粉一样。可是也有粗盐,粗盐大多是用来腌制咸菜的,朱福老家那里也常有人用粗盐,可是眼前这种东西瞧着比老家人腌制咸菜用的粗盐还粗。这样想着,她便小心翼翼将晶体状的东西在舌头上碰了碰,果然有咸味。

&ep;&ep;原来大姨父叫便宜爹跟哥哥扛了一夜的货,难道就是盐?是私盐?

&ep;&ep;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眼睛睁得圆圆的,在古代,盐可是被官府被国家给垄断的,若是被官府查出有人贩卖私盐,那罪刑可是一点不轻的。

&ep;&ep;朱福忽然紧张起来,就怕便宜爹跟哥哥被人当枪使了,这么老实的两个人,怕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ep;&ep;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屋去问个清楚才行,否则心里不踏实。

&ep;&ep;朱大跟儿子朱禄白天没有睡一个房间,朱福想着,便宜爹年岁大了,瞧着精神又一直不好,还是不要去打搅他的好,所以朱福选择从哥哥那里探情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