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霄留下的震天掌力还是折腾着我。不过,我无心养伤,悄然前往武当。

现在,孟天戈死了,我就是云九霄,我不再是兰的名义上弟弟。反正云九霄好色好杀什么都敢作,如果牧清野对胆敢对兰不好,我就算到武当山抢走牧清野的妻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如果,如果兰还爱着我,那么有什么不可以做?

但,那个英俊温柔的牧清野……兰应该已经爱上他吧?

没关系,只要偷偷看一看你过得好不好,我可以放弃一切情感,真的没关系。知道不该眷恋兰的情意,那不该是属于我的。然,我毕竟寂寞太久了……兰,如果你还爱我,或者,我会比较快乐?但这对你总不是好事吧?但愿你已忘了我……

兰,渴望见到你,却也担心见面时的一切可能。我心头忧煎纷乱,无法自己。

兰啊……

我赶到武当山的时候,暴雨如注。空山夜雨的美丽景色无法吸引我的目光。我激动而茫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兰。心跳狂乱如鼓,我甚至无法让它稍微平静一点,很怀疑我的心跳声是不是像雷鸣一样轰响。

兰,你早就背叛了我,宁可用我的父亲作为一个报复的武器。我现在找你,你会嘲笑我吧?还记得那背叛的一刹那,我的绝望、愤怒和荒谬之感如同狂潮一般呼啸席卷。那时候,我本以为你将是我一个终生的愤怒记忆。现在我却要寻你了。但已经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可以挽回?

也许你已经平静下来,成了一个快乐的小妇人,丈夫就是你的天地和唯一。甚至,你会爱惜那个代表着失贞的孩子。但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我无法确定一切我未知的情感,但我又如何停止对你的思念?终于,就要见到你了。就要……面对一切。

我浑身湿透,但一心火热,迟疑着一步一步走上山。

不希望惊动闲杂人等,我就悄悄抓了一个门房的小道士询问。小道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被我从被窝里抓出来,弄得有点惊恐。

我直接问他:“牧清野夫妇住在哪里?”

小道士愣愣的看了我一眼:“找大师兄?他还是住在后坡的老地方啊,不过就他和女儿两个人,师嫂已经没了。”

我心头一阵寒气飘过,微微打了一个战,沉声喝问:“什麽叫做师嫂已经没了?你说清楚。”

小道士大概被我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坏了,呐呐道:“就是说,大师嫂已经死了。”

我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更剧烈而吃力,用尽力气总算开口,慢慢说:“你大师嫂——孟兰韵死了?”

小道士点了点头,惶然道:“是啊。那天听到那个天南毒龙孟天戈的死讯,大师嫂就不住呕血,没几天就死掉啦!”

我眼前金星乱晃,昏昏沉沉抓紧了小道士的手,吃力地说:“带我去看她的坟墓。”

小道士本待不愿,被我厉眼一扫,做声不得,悻然带路。我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地随他而去。

哭不出来,我只是想笑。

呵呵,原来这就是结局?

曾经的芳兰瑶草,已摧折。这世上,谁还记得我,我又能记着谁呢?那么,我的一切辛苦挣扎,所为者何?

可叹的是,我甚至没有为她落泪。也许痛哭流涕是比较正常的情绪吧?但我这时候只觉得淡淡茫然:“怎么会这样?”

不可以。不可以没有兰。那是我无法想象的。

我要去看她。

总算到了兰的小小孤坟之前,我两腿一软,抱着她的墓碑缓缓滑坐在泥泞的地上。

碑上写的是“妻牧门孟氏之墓。”我看得很不满意,微一用力,把墓碑震为齑粉。然后我笑了,喃喃道:“兰,你永远只是兰。牧门孟氏?这个不对。”

小道士惶然大叫:“恶人,你不可毁坏大师嫂的墓,你住手啊!”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滚吧,我还不想杀你,不过,你再罗嗦几句就难说了。”

小道士犹豫一下,掉头就跑,逃命去了。或者,他去搬救兵了吧。

如果我没猜错,他这一跑,必会引来林清远。现下我又伤又疲,可不是他对手。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这次我没带剑在身,于是用手,刨开兰的坟墓。很快我已经十指鲜血涔涔,但没关系。我只是要看着兰。暴雨中泥土比较松软,我也不算很费力,慢慢刨出了兰的棺材。我急迫的以掌代剑划裂了棺木,把它甩到一边。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大地,我清楚地看到了我的姐姐。兰。

直到这时,我终于明白,我真的失去了兰。惊痛欲绝,我忽然厉声嚎叫。伏身从棺中抱起了兰,我就这么抱着她,紧紧相依。但我的火热却永远无法温暖她的冰冷了。

忽然觉得喉管微甜,顺手一拂嘴,温热的血液汩汩奔涌,粘了满手。我大笑起来,这一笑就无法节制,血液大量从口中冲出,似乎没完没了,想必这一年多的新伤旧伤一起来找我的麻烦啦。也罢,血也罢笑也罢,不过如此。

我抱着兰,摇摇晃晃准备离去。

清啸声中,林清远、牧清野却都赶来了。

“我知道你是孟天戈易容改扮,放下我妻,我可以放你离开!”牧清野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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