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祯禧没认出来,想着难道是认识的人,只试探着说道,“您是——”

&ep;&ep;那人就不说话了,眼睛躲闪了一下,“认错了。”

&ep;&ep;拿着馒头就走,被二舅妈一把拉住了,“怎么着,话说清楚了,拿着吃的就走,没这样的理儿。”

&ep;&ep;那祯禧慢慢地走进去,那人来回转着头,不想让那祯禧看,那祯禧好一会儿,才喊出来一个名字。

&ep;&ep;多少年没见了,这一位要饭的,竟然是当初那家的邻居,老田家的姑娘啊,当初举报那家,逼着那祯禧南下上海,辗转湖南的田家姑娘,她曾经逼死自己的嫂子。

&ep;&ep;听到名字,田家的姑娘一下子抬起来头,二舅妈才看清楚脸上都是脓包,吓得赶紧松开手了,又喊着富贵出来,“赶紧的,怕是有病。”

&ep;&ep;那祯禧也往后退了几步,富贵站在门口,田家的姑娘已经退到门外去了,看着那祯禧,她这辈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祯禧。

&ep;&ep;“你又回来了?”

&ep;&ep;“是,我回来了。”

&ep;&ep;“那就好,当初的事儿,对不住您。”

&ep;&ep;田家的姑娘深鞠一躬,便不肯再说什么,这就是报应啊。

&ep;&ep;“你病了,去医院吧。”

&ep;&ep;田家的姑娘想着,这人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善良呢,当初只要是家门口有要饭的,那家总是给吃的给钱,凑巧有旧衣服的,也一起给了,她记得真真儿的。

&ep;&ep;“我这是脏病,没得治,您别管我,我多早晚死在街头上了,算是解脱了。”

&ep;&ep;说完了,扭头就跑了,富贵去街上找一圈儿,也再没看到过她。

&ep;&ep;当初那祯禧走了,大红袍恼羞成怒,只得拿着田家的姑娘来撒气,把她直接送给了日本人,正好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ep;&ep;一直到日本人撤退前,她才跑了出来,可是这些年了,身子也垮掉了,还一身的病,谁也不愿意挨着,就跟病毒一样的,她想着找个地方死了算了,无声无息的,可是太饿了,她就只能去要饭。

&ep;&ep;二舅妈饭都不吃了,先去消毒洗了手,又去洒扫了庭院,“腌臜的玩意儿,活着不如死了,早死早超生。”

&ep;&ep;老太太骂人,一如既往的狠毒,又嘱咐那祯禧,“赶紧走,不许你再去管她的事儿了,是死是活跟你没一丁点儿的关系。”

&ep;&ep;“我知道,您放心就是了。”

&ep;&ep;“你知道个棒槌?白瞎了我俩白馒头,败家玩意儿。”

&ep;&ep;那祯禧撇嘴,不敢去招惹二舅妈,只闷头吃饭,二舅妈说什么都不吭声。

&ep;&ep;直到那祯禧要上车的时候,二舅妈才着急忙慌的说了一句,“你要是碰到你二舅了,让他回来。”

&ep;&ep;火车开动了,那祯禧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自从怀孕了,心肠也格外的软了,就听不得这个。

&ep;&ep;她知道,二舅走了这么多年,二舅妈虽然动不动就说他死了,可是心里面到底是记挂着,还是那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ep;&ep;第146章都好好的活

&ep;&ep;上海经历了一番洗礼之后,已经不是以前的上海了,就跟整个国家一样,百业待兴。

&ep;&ep;冯老爷乐呵呵的,他是少有跟儿媳妇接触的人,基本上不评价儿媳妇,也基本上不对儿媳妇的缺点做出来任何的批评,甚至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是提出来跟老太太说,让老太太去跟儿媳妇或者儿子说。

&ep;&ep;“现如今,你可算是放心了吧?”

&ep;&ep;那祯禧笑,“放心了,我放心的很,也请您放心吧。”

&ep;&ep;她知道,老爷子说的是以前的事儿,她不着家,整日里为了她的追求来回奔波,老爷子老太太都不曾说过一句不好。

&ep;&ep;不是因为没有意见,儿媳妇天天刀尖上舔血一样的,指不定还能祸害全家,当然不愿意那祯禧去做这样的事情,在家里安生一点是最好的。

&ep;&ep;冯二爷商场上来往交际,需要的也是一个能露面的夫人,而不是一个整日里东躲西藏的夫人。

&ep;&ep;可是这些不满意,这些意见人家老两口能全部压下来,还能反过来体谅那祯禧的不容易。

&ep;&ep;这就是最大的不容易了,婆媳之间,需要的就是相互体谅,那祯禧也很愧对,拉着老太太的手,“母亲,您呐,清闲几个月,大概就要抱孙子了。”

&ep;&ep;老太太眯着眼睛笑,“可不是,到时候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趁着还能动弹,帮你看孩子。”

&ep;&ep;晚上的时候,冯二爷跟她一起回房,分别许久,而且夫妻二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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