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姑娘,在我构不成声色的世界中她确实鲜亮,晶莹剔透,容不得污言秽语,于是在我还年轻时就告诫自己,倘若我爱一个人,一定全神贯注,无间断的去思念她。

&ep;&ep;于千万人中相遇,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爱一个姑娘,爱她美丽,爱她笑容,爱她假意或是真心……

&ep;&ep;**

&ep;&ep;“喂,醒醒了小哥——”

&ep;&ep;“你用那么大力,不会直接给人打死了吧?”

&ep;&ep;“点可能?!”

&ep;&ep;“他不是聋子吗,助听器不是被打掉了?”

&ep;&ep;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想起确实是如此。

&ep;&ep;阿景看着他们扶了扶额,“去给他浇桶水,喊醒了,我还要录个像。”

&ep;&ep;一桶冷水浇下。

&ep;&ep;李安南麻木的思绪拼接,模模糊糊只感到身上冰冷,脑袋像是要炸裂一般。

&ep;&ep;脸颊被扇了两下,他缓缓睁开眼,只看前面那一双双眼睛像是黏连在他身上,直直的看着他。

&ep;&ep;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ep;&ep;这是一处空旷地,雨已经停了,他被绑在树上,整个人被湿潮冷包围。

&ep;&ep;中间那人似乎在拿手机照他,他脑袋“嗡嗡作响”,他想起,他是下车后叫着人给敲了脑袋……

&ep;&ep;那人说,是他朋友,他的确没有见过这群人,而且他们与他年龄相差也不该与他有纠纷……

&ep;&ep;那个叫阿景的男人似乎在与谁通电话,翘着腿,目光紧紧盯在他身上,他们相视一看,忽而弯了眼,是在嘲笑他。

&ep;&ep;有雨滴从树上落在他脸上,他整张脸都已经麻木,只是这一刻,他嘴里似乎有种烧焦味一般,他的心跳再快,再急也无济于事……

&ep;&ep;有个女人向他靠近,唯独她扯了面巾,似乎是烟瘾犯了,她手指夹着一支香烟,随着她唇齿一吸有橙黄火焰亮起。

&ep;&ep;忽地他下巴被她捏起,迫使他仰脸正对着她,紧接着便是一口烟雾冲他吹过来。

&ep;&ep;李安南下意识闭眼,眉头紧皱。

&ep;&ep;不知是不是他的表情过于嫌恶,那女人转头摆了摆手,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叫他狠狠的挨了一拳!

&ep;&ep;还不停歇,那男人一脚揣在他腹部,一阵绞痛他眉头紧皱被紧绑的双手攥的泛白,迟迟不能缓解这阵疼痛……

&ep;&ep;阿景挂了电话,目光似乎落在他身上。

&ep;&ep;他招了招手,便于两个人将他拽起来。

&ep;&ep;额头上的冷汗划过他的脸庞,下巴,他喘着气,不知道自己会迎来什么……

&ep;&ep;他在手机上敲字,递在他眼前。

&ep;&ep;‘你想报警也没什么,不过你也不是第一个了,你想清楚了,报警的后果要自负哦。’

&ep;&ep;‘蒋睿是你表兄弟吧?’

&ep;&ep;李安南猛地愣住,只见他又写道。

&ep;&ep;‘给你提个醒,建议你回去后把这混账东西打一顿。’

&ep;&ep;会是蒋睿?

&ep;&ep;他垂眸细想,总觉得不太可能,他与蒋睿无仇,抬头不见低头见,退一步讲他反感他&ep;可也不会找这种方式,再说蒋睿应该不知道他今晚要来南岸……

&ep;&ep;这个阿景只给了他两个模糊的指向,叫他分辨不出有意还是真实。

&ep;&ep;‘柳蓁似乎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我帮你回了一条信息。’

&ep;&ep;仅这一刻他神情方才发生巨转,阿景瞧着他,抿了抿唇。

&ep;&ep;忽然他被人松了绑,可他连站都站不稳,手臂,大腿,躯干,像是老化的木头一样僵直了做不出动作。

&ep;&ep;‘这条河水应该算不上太深,你下去醒醒脑袋说不定就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ep;&ep;什么……

&ep;&ep;他还来不及反应,身边人两手一推,整个世界变得颠转,他视线最后看到阿景手里那只自由的打火机在划动,他的神情像是有些无奈。

&ep;&ep;‘抱歉喽。’

&ep;&ep;他是听不到的,可他读懂了。

&ep;&ep;河水,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的世界……

&ep;&ep;可阿景不知道。

&ep;&ep;十二月二十八日,柳蓁生日这天,这时正是冬季,黑郁的山坡和外头滴滴落下的雨滴。

&ep;&ep;寒风乌沉沉的,那灰云中的点点月亮像是一摊弹落的烟灰。

&ep;&ep;他是落入水的一颗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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