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徊没来由地想。

&ep;&ep;一杯酒递到他跟前,是陈靳的新女友。

&ep;&ep;“你哥哥让你喝一杯。”

&ep;&ep;她也不懂两兄弟之间奇怪的氛围,陈靳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了。

&ep;&ep;林双徊抬头冲她笑,接过酒以后说了句:“谢谢嫂子。”

&ep;&ep;那女孩儿脸一下就红了。

&ep;&ep;其实,今天这个派对让她非常不舒服。

&ep;&ep;在场没谁把她当个人物,都认为她是有钱就给上的外围女。也没人理会过她,把她当成陈靳的一个挂件。

&ep;&ep;但其实,她真的只是在和陈靳谈恋爱,陈靳也是花了点功夫才把她追到手的。

&ep;&ep;不过说出来都没人信,而且陈靳也从不解释。

&ep;&ep;林双徊的这一声嫂子,叫得她心里一软。

&ep;&ep;她忽然咬咬唇,借着背对着陈靳的角度,对林双徊无声说了句:

&ep;&ep;“……别喝。”

&ep;&ep;然后匆匆转身,跑到陈靳身边坐下了。

&ep;&ep;-

&ep;&ep;第9章

&ep;&ep;林双徊一顿,少有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ep;&ep;大概是因为没有想到,陈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

&ep;&ep;看着酒杯,林双徊嘴角迟迟没能重新笑起来。

&ep;&ep;“你明年就十八岁了。”

&ep;&ep;一直拿他当空气的陈靳忽然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ep;&ep;然后举着手里的威士忌,与他手中的香槟碰了碰,又说,

&ep;&ep;“爸爸很信那些大师的话,只要你成年了还没有觉醒那什么什么破玩意儿,你就能回家了。开心吗?”

&ep;&ep;那些人说,如果林双徊十八岁还没有觉醒任何稀有血脉,说明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母亲的死或许和他无关。

&ep;&ep;但如果觉醒了,那么必定就是林双徊害死了林妁焉,而未来,他不祥的血脉还会牵连整个陈家。

&ep;&ep;而现在,距离林双徊十八岁,还有几个月。

&ep;&ep;陈沣其实已经渐渐心软,开始等待小儿子回家的那天。

&ep;&ep;但显然,陈靳并不想弟弟回来。

&ep;&ep;说完,陈靳仰头喝掉了一整杯酒,然后看着林双徊。

&ep;&ep;“你也干啊。怎么?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我气,甩我脸子是吧?”

&ep;&ep;陈靳看他端着酒杯不动,嗤笑道,“那能怪我吗,是你太怕猫了。这毛病得改。”

&ep;&ep;有几个陈靳的狐朋狗友聚了过来,没什么眼力见儿地加入话题,听到一半就接茬:

&ep;&ep;“怕猫?谁啊,连猫都怕,这么胆小。”

&ep;&ep;陈靳朝林双徊努努嘴,满脸不屑:“他呗,我难得邀请他去我新家参观,还把我最心爱的猫放到院子里陪他玩,结果他吓得屁滚尿流的,哭着叫救命,哈哈哈!”

&ep;&ep;众人跟着一起笑,评价林双徊娇弱。

&ep;&ep;林双徊垂着眸,嘴角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

&ep;&ep;他怕猫这件事确实很值得笑话。

&ep;&ep;但那天,陈靳放出来的那只猫,是体重逼近四十公斤的猞猁,而且还是陈靳刚买回来,没有养熟的野物。

&ep;&ep;它不服驯养,保留狩猎本能,把突然出现的林双徊当成敌人,差点将他当场撕碎。

&ep;&ep;林双徊是连看见一只橘猫都会喘不过气来的废物,哪里经得住那种场面。

&ep;&ep;他最后虽然不至于屁滚尿流,但一路跌跌撞撞,在晕过去的边缘。

&ep;&ep;不过他没有哭着叫救命,这是陈靳胡说的。

&ep;&ep;林双徊知道陈靳喜欢折腾他,但不会真的杀了他。陈靳只是想看他难受,看他痛了,就舒坦了。

&ep;&ep;在猞猁抓破林双徊肩膀,准备咬上去的时候,陈靳就让饲养员和保镖把猫带走了。

&ep;&ep;那时候陈靳应该也吓到了。

&ep;&ep;因为林双徊的肩膀和靠近脖颈的地方被拉出几道又长又深的爪痕,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ep;&ep;好在送去医院及时,也没伤了要害。比起疼痛,林双徊更多的是受到惊吓。

&ep;&ep;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林双徊今天竟然还敢来找陈靳。

&ep;&ep;换个人都不至于这么没骨气。

&ep;&ep;但林双徊这个人不太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