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晚?

是谁…。哪有男子取名晚字的……告诉她做什么?

凉暖搓了搓手,见那男子也没反应,索性直起了身子,日头还早着,不过旭日光辉照在人身上,尤其是披风上的绒毛上,真是暖意融融的,她微微抬头看他,嘴里呼出的气似乎与男子呼出的气纠在了一块儿。

凉暖这才惊觉两人距离之近,赶紧又低下头,后退一步,做卑微状,

“奴婢见过晚公子。”又福了福身子,“没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宗政晚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话到嘴边了就烟消云散了似的,不知要说些什么,俊美的脸上两道斜飞入鬓的浓眉皱成一个好看又烦恼的弧度。

“哦,你走罢。”憋了半天,宗政晚总算憋出几个字,却是令墨宝捶胸顿足,他家少爷怎得如此这般呆闷。

凉暖自然是转身走人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看了几眼这个自称叫做宗政晚的奇怪男子,却见他正举眸朝她看来,愣了愣,赶紧回过头,朝前走。

这一次,宗政晚没有追上,只是在原地思考着,墨宝也只能拉紧了衣领,陪着他家少爷在雪融的晨日里直直站着。

——

“笃笃笃——!”到了药房屋檐下,凉暖解开绒帽摘了下来,敲了敲药房的门,到了冬天的时候儿,药房都是关着门的,平日也鲜少人来,关着门蓄着暖气。

“来了~”里头传来一声清脆却又懒散的声音,

凉暖后退一步,站在那儿等着。

开门的是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小厮,许是常年呆在药房的缘故,身上泛着淡淡的药香味,很是好闻,他瞅了瞅凉暖的衣裳,又看了看凉暖的模样,皱眉回忆着,却始终不记得这是哪家的丫鬟,生的还如此标志清丽。

见她脸色懂得有些僵,鼻尖也红红的,便侧开身子,让了她进去,边关门边问,“你是哪家丫头?怎得没见过你?”

那小厮从小在药房长大,声音俏皮脆气,倒也没府里其他小厮那种已经生了根的奴性或其他规矩的脾性,反而爽直懒散的紧。

“我是挽云苑里的丫头,昨日小姐便染了风寒,小玉来取些药。”凉暖自然也笑着回他,声音也带上些调皮,“不过还想让老先生看看小玉这手臂上的红点是为何?昨日里突生的,想着正好来为小姐取药,便来问一问了。”

凉暖朝周围看了看,却不见药房老府医的身影,一个都没有,记得府里头是有两个府医的,怎得一下都不见了,只剩下眼前这小学徒?

“小玉姐姐,你来晚了一步,方才半柱香前,杨柳院里的喜儿姐姐便带了方师傅去了杨柳院里,说是柳夫人身子微恙,不知是惹了风寒还是怎的了,急匆匆地便走了,还有连三老爷那儿也向药房要了黄师傅,刚走不久。”

那小厮将他两个师傅的去向一一告知凉暖,却又看凉暖皱眉仿若焦急的模样,便又说,“姐姐若是不嫌,阿宇可以替姐姐瞧瞧,虽比不得师傅们,就权当给师傅们探探路了!”

凉暖见他说的嘴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将手递过去,“你瞧,就是这红印子,也不知是何,昨夜才出来的,不知要不要紧。”

那阿宇见了凉暖手腕上的红点,却霎时红了脸,“姐姐莫不是玩笑?这岂不就是女儿家的守宫砂?”

阿宇瞪了凉暖一眼,便不再理他,回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凉暖又愣了愣,看着这东西,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与那小厮又说了声,便取了风寒药,离开了药房。

心中却还是想着刚才阿宇说的,他两个师傅怎的如此巧?偏就是这时候,离开了药房,莫不是有心人故意地,知道她会来此,便支走了府里唯一的两个府医,若是求外面的大夫,可要征求管家批报才可,若她真中了那银针上的毒,也别等外面大夫了,直接辫子一翘便见西天了。

正想着,便又到了那一日听到连韶阅与她丫鬟说着六王之事的地方。

冬日风雪了,里头除了含苞欲放的梅,便也没别的多姿多态了,走过去些,四下看了看没人,这才上前摘下一枝梅,

“死相,你可好好计量计量,这荣华的二丫头若真嫁了六王爷,那岂不是大房势力又多了些,将来庙里那位老太君死了,这连府分家之时,可不是这大房得得最多?”

暗处忽的传来的一声千娇百媚娇喘声令凉暖生生顿住身形,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心中兴奋又苦恼着,怎么她就老遇上这些事,还是同一个地方。

“哼,都怪那挽云苑的贱丫头,她若嫁了,也没权没势的,只带走一个人,却推到韶阅那丫头身上了,的确是麻烦了。不过你放心,坏了我们好事,怎的会不让她受些苦头!”

“可是真的?我看她那张与那云贱人相似的脸已是不顺多时,你这冤家倒是替我解了愁,哎,轻点儿轻点儿…。”

接着便是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凉暖蹲在暗处,拨开枝条往山洞里看,却始终看不清楚沉浮在男人身下的女子面容,只看到她头上摇摇晃晃着一支蝴蝶金步摇,亮闪闪的,露出的肌肤白皙透嫩。

也实在佩服这女子,这么冷的天,在外头脱衣解裳的也不嫌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