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一句重话或者责骂埋怨的话。

&ep;&ep;谢旸知道,他们害怕过激的言语更刺激到他,又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ep;&ep;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么被人小心谨慎地对待着。

&ep;&ep;他经常会痛恨自己,但这回连轻生的念头都不敢有,因为有人因为他还在医院里。

&ep;&ep;他只能更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行尸走肉地生活。

&ep;&ep;外面烟花绽放的炮响声隐约传来,但灰黑色的窗帘就像是一道厚重的墙,把外面的世界都隔绝了。

&ep;&ep;谢旸推着轮椅来到窗边,他刚想要伸手去拨开窗帘,这时外面的声音又安静了。

&ep;&ep;谢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旸这么沉默孤寂地坐着,背影萧瑟。

&ep;&ep;今天奶奶情况好了一点,傍晚已经通知转到了普通病房,所有人晚上都去了医院,他也刚从医院回来,刚刚在门口,听到负责看护谢旸的佣人说他晚上又没有吃饭。

&ep;&ep;谢天说了声知道了,跨步往里走。

&ep;&ep;“奶奶的情况好转了,爸妈让我和你说一声安心,她们晚点再回来,我听王姨说你晚上又没有吃饭,我今天忙也没顾得上吃,等会一起吃一点。”

&ep;&ep;谢旸:“没胃口。”

&ep;&ep;谢天不依不饶:“没胃口也要吃,就当陪我们,怎么说今天也是过年,我在楼下等你。”

&ep;&ep;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ep;&ep;谢旸眼皮动了动,但仍坐在原地,直到须臾门口处传来佣人的声音。

&ep;&ep;“先生,饭准备好了。”

&ep;&ep;谢旸面无表情转动轮椅,在佣人的帮忙下坐电梯来到一楼。

&ep;&ep;餐桌前,谢天架着一台电脑还在忙,看到谢旸来了才将它交给管家收起来。

&ep;&ep;除了谢天,在座还有两个人,谢旸的大嫂江欣妍,和他的侄子谢明。

&ep;&ep;5岁大的小孩,见到谢旸时,有些害怕地跳下椅子,躲在了妈妈旁边。

&ep;&ep;江欣妍一把捞起他,安抚了地拍了拍,又让他坐回原位。

&ep;&ep;饭桌上有些安静,有一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直到饭吃到中途,谢天率先打破了这种氛围。

&ep;&ep;这几天他忙到晕头转向,现在才有空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起谢旸。

&ep;&ep;“你和铁小姐有过联系?”

&ep;&ep;谢旸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头也没抬。

&ep;&ep;“不认识。”

&ep;&ep;谢天困惑地停下筷子看他。

&ep;&ep;“那天和你一起在海边的……”

&ep;&ep;话说到一半,谢天意识到不太适合说起这个,他佯装咳了一声,轻易调转话头:“你不是不满意妈给你找的相亲对象吗?”

&ep;&ep;谢旸没接他的话,但他听懂了,那天的事就像根刺,他根本不想再去回忆,包括那个人。

&ep;&ep;他放下筷子,无声往后撤。

&ep;&ep;“爸爸,叔叔怎么又生气了,他一回来我好怕他。”

&ep;&ep;看着谢旸走开,谢明抱着饭碗开口问。

&ep;&ep;谢天知道自己还是踩到了雷区,他看了眼谢旸碗里的饭,几乎又都没动过。

&ep;&ep;算了,他无奈,谢旸能下来吃两口算是配合了。

&ep;&ep;他转头对自己儿子说:“别理他,你叔叔就这样,比你还不成熟。”

&ep;&ep;*

&ep;&ep;这个年就这么过了,大年初三的时候,谢家气氛终于恢复到了往常那样说说笑笑,谢旸自杀的事也好像就此翻篇。

&ep;&ep;年初六,谢天和江欣早上刚起来,突然被陆晴霞喊了过去。

&ep;&ep;神神秘秘的,谢天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ep;&ep;他和江欣妍对视了一眼,问:“妈,怎么了,什么事?”

&ep;&ep;陆晴霞说:“是关于谢旸的事,年前不是给他介绍过一个女生吗,你们记不记得。”

&ep;&ep;谢天和江欣妍当然有印象,这件事说起来还有点复杂和玄学。

&ep;&ep;他们本身不是封建迷信的人,但是去年有一段时间家里情况不是很好,生病的生病,谢明每天晚上还都会莫名巧妙的发烧,江家有人信佛就说要找个算命的看一看。

&ep;&ep;后来真找了,算命的说要谢明认个八字硬的姐姐或者谢旸找个命硬的人结婚。

&ep;&ep;认个八字硬的姐姐不是什么难事,和谢家交好的齐家就有个比谢明大刚好八字硬的女儿,这过后,谢明晚上果然好了。

&ep;&ep;本来这件事情应该就这么过去了,但陆晴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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