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宁榕似乎很喜欢这茶,手指压着杯沿,一口接着一口。

&ep;&ep;谢凛又给她倒上:“近来的事情实在多,看你近日多有疲惫,如今你居于侍郎一职,将事情交于别人也无碍。”

&ep;&ep;傅宁榕微微颔首:“二殿下切莫这么说,这背后背负着多条人命,下官不敢松懈。”

&ep;&ep;谢凛脸上的笑意似乎敛了敛,但只一瞬,顷刻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ep;&ep;似乎不该跟傅宁榕说这些。

&ep;&ep;他装得好。

&ep;&ep;在别人眼里他一向是气宇轩昂、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形象,实则却不是,但他又不想让她发觉自己内里其实是她最厌恶的那一类型人。

&ep;&ep;现在倒是还没有什么。

&ep;&ep;可若执意查下去,他们迟早要处于对立面,他就只能杀了她。

&ep;&ep;实在棘手。

&ep;&ep;旁敲侧击打探着这件贪污受贿案刑部究竟查到了多少,谢凛道:“这件案子虽没经我手,但据我所知似乎并不容易,大理寺的同僚们整日怨声载道,不知你们刑部是怎么样的情形?”

&ep;&ep;傅宁榕敏锐地发现二皇子似乎在套她的话。

&ep;&ep;可窥向谢凛,他一脸的坦然,像是他话中所说的那样只是出于对同僚们的关心,好像傅宁榕的假想只是错觉一般。

&ep;&ep;说还是不说?

&ep;&ep;当然是不行。

&ep;&ep;她身处于刑部,怎可就这样被套出自己的话?

&ep;&ep;傅宁榕捏起面前的茶盏,笑着回他:“既然这桩案子未经殿下的手,那殿下便不必如此忧心,免得徒增烦恼。”

&ep;&ep;话说得中肯。

&ep;&ep;既不会让二殿下难堪,也能将这桩事绕过去,免了他继续追问。

&ep;&ep;本想着含糊几句也就过去了。

&ep;&ep;却意外对上谢凛那双眼,他眼里含笑,头稍微偏了偏,言辞诚恳:“不能说?”

&ep;&ep;“连我也不能说吗?”

&ep;&ep;傅宁榕在心中颇为敬佩二殿下,他这般问,她也不太好拒绝他,以至于在心中思忖良久,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战术性的端起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

&ep;&ep;清风拂过,风把门稍微吹开了一点。

&ep;&ep;外面的声音传进来,傅宁榕仔细一听,阵阵喊叫声不断,竟是凄厉的哀嚎声。

&ep;&ep;那声音叫得有些瘆人。

&ep;&ep;听得傅宁榕不禁往后退了退。

&ep;&ep;她从未听过如此凄厉的嚎叫声,那一道道声音令她不得不在意起来:“二殿下,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ep;&ep;“隔壁的死牢。”面对这样的惨叫,谢凛也只是动动手腕,又倒了杯茶给她,“太子殿下在里面,正审着呢。”

&ep;&ep;此刻一声更为凌厉的声音冲破傅宁榕的耳膜,这样一听,竟真是谢渝的声音。

&ep;&ep;“现在招,姑且留你全尸。”

&ep;&ep;“还是,你想先卸条胳膊还是先断条腿?”

&ep;&ep;又一阵鞭打声传来,再听去,竟然平静下来,完全没了声音。

&ep;&ep;该是昏死了过去?

&ep;&ep;傅宁榕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谢渝审人。

&ep;&ep;刑部最为毒辣的手段在他面前都显得十分温和。

&ep;&ep;她听得眼皮直跳,连呼吸都凝滞了几分,直到盛着茶水的茶盏碰到她的手边她才反应过来。

&ep;&ep;谢渝就在附近,说不好还会跟她碰上。

&ep;&ep;抱着“尽快办完尽快走、免得遇上谢渝”的心理,傅宁榕赶紧拿了手谕给谢凛,进了卷宗阁。

&ep;&ep;调了近日押来刑部审问过的官员的那些卷宗,上面的履历都写得很清楚,有些跟他们所说的也对得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ep;&ep;唯一不妥的是那个刘充。

&ep;&ep;旁人的卷宗都是仔仔细细写明从何处晋升,因何事晋升,偏偏他的却隐匿了过去,直接记录他从地方官调到中央,也未写明因何时而晋升。

&ep;&ep;实在奇怪。

&ep;&ep;傅宁榕问向一旁负责看管的专职人员:“这位刘充大人的卷宗尚未补齐,未写明晋升履历,这是正常的吗?”

&ep;&ep;那人拿过来仔细端详了几分,对着卷宗摇摇头:“怕是未曾记录好,不过这种情况不常见,该是整理的时候除了纰漏。”

&ep;&ep;傅宁榕这才点点头,看着负责看管的专职人员拿过卷宗,去往阁间的入口上报。

&ep;&ep;趁着旁人不注意。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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