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有!”裴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生气,但她就是心中有股火在蹿。

&ep;&ep;她瞪着他:“你不知道自己对扶桑部的意义?要是你死了,神木怎么办,这么多人怎么办?没有了你的力量,人们就不能维持原来的生活,万一外头的妖兽、敌人趁虚而入……”

&ep;&ep;“不会有那一天。”

&ep;&ep;他终于扯出自己的衣袖,站直了身体,以一种绝对平静也绝对自信的神情,说:“星渊堂诸多祭司合作,可以维持我布置的阵法。”

&ep;&ep;“其他人怎么可能和你一样?!”裴沐不假思索,“而且,神木又怎么办?”

&ep;&ep;如果大祭司不在,扶桑部里谁还有能耐维持半颗神木之心?更别说还要……

&ep;&ep;等等。

&ep;&ep;难道……

&ep;&ep;裴沐神色一颤。她用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我……?”

&ep;&ep;“正是。”

&ep;&ep;他的回答风轻云淡,好似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裴沐,你的出现缓解了我燃眉之急。若是你,一定能继承我的职责。”

&ep;&ep;“我知道你想说的神木的‘要紧事’是什么。”既然说到这里,大祭司索性一并说了。

&ep;&ep;他随手加固了裴沐布下的阵法,才说:“你梳理神木时,是否发现剩下的神木之心与远方还有一丝微弱联系?不错,五年前,另半颗神木之心并未被毁,而是被人偷走。若我所料不错,就在北方无怀部的领地中。”

&ep;&ep;裴沐又怔了半天:“你原来知道……”

&ep;&ep;其实她发现的不只是这件事,可眼下情形太严重,她一时忘了这件事。

&ep;&ep;大祭司点点头:“我死之前,会安排夺回剩下的神木之心。之后你可继承大祭司之位,无需担忧其他。”

&ep;&ep;“你……”

&ep;&ep;裴沐沉默好一会儿,有些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ep;&ep;她低声问:“你还有多久可活?”

&ep;&ep;“多则三年,短则一年。我巫力耗损太过,已经伤了根基。”他答得平静。

&ep;&ep;这平静让裴沐感到不快。

&ep;&ep;她盯着大祭司,忽然冷笑一声。

&ep;&ep;“你这人真有意思,强迫别人当副祭司,又要强迫别人当大祭司。可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ep;&ep;大祭司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悦:“你……”

&ep;&ep;裴沐打断他:“我不光不愿意,还要想办法抢回神木之心,再找法子治好你的伤。然后你爱当多久大祭司就当多久。”

&ep;&ep;“裴沐,”他更皱眉,加重语气,“不要任性。”

&ep;&ep;“任性的是你。”裴沐毫不客气地说。

&ep;&ep;她抬手撤去阵法。这一回,先走一步的人是她。

&ep;&ep;“你等着好了。”她沉声说,“我虽然懒怠,可但凡我下定决心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ep;&ep;第12章如果无人为你难过

&ep;&ep;谁要被人随意决定命运?

&ep;&ep;凭什么一个人不仅能漠然地安排别人的将来,还能冷漠地看待自己的死亡?

&ep;&ep;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是非常珍贵的。否则,为什么人类要在危机四伏的大荒中苦苦求生?

&ep;&ep;裴沐满心激愤,走路带风,生生在田野间走出了个上战场般豪情万千的阵仗。

&ep;&ep;要她说,不就是找出扶桑部中暗藏的内鬼,再夺回被偷走的神木之心,再寻个法子治好大祭司的暗伤吗?虽然乍一看毫无头绪、困难重重……

&ep;&ep;且慢。

&ep;&ep;对了,实际上,她现在也的确毫无头绪、困难重重。

&ep;&ep;裴沐忽然站住了。

&ep;&ep;仔细一想,无论是内鬼的身份、失窃的神木之心的具体位置,还是大祭司的伤势,他本人都比她要清楚得多。

&ep;&ep;那她现在这么昂首阔步地离他而去,还放出豪言壮语……究竟是在干什么?

&ep;&ep;难道不是该继续抓住他,仔仔细细问个清楚分明?

&ep;&ep;当回笼的理智意识到这一点时,裴沐不得不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

&ep;&ep;果不其然,大祭司正淡然地望着她,对她的突然停下没有丝毫意外。

&ep;&ep;他应当看穿了她的想法,对眼前的局面也有所预料。

&ep;&ep;“副祭司何故停步?”他慢悠悠地说,明知故问,“若是有什么下定决心去做的急事,我并不会阻拦。”

&ep;&ep;他的声音清冷平淡,那张沐浴着阳光的脸也依旧苍白、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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