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沐站在神木厅中,在不再属于子燕部的领地里,对另一个人说出了当年那个男人说出的话。

&ep;&ep;她说:“大祭司,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事。任何事都会发生,只有早或晚的区别。”

&ep;&ep;那一年的那一天,在妫蝉的父亲告诉了她这个道理后,她一点不信。可小半天之后,他们真的抓到了猎物,还是很肥美丰盛的猎物。她终于意识到这是对的,因为她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发生。

&ep;&ep;猎物可能马上会到来,所以道理也会立即得到印证。

&ep;&ep;而对大祭司来说,他说的“那人”不知何时才会到来。

&ep;&ep;自然,他现在也对这话嗤之以鼻。

&ep;&ep;“无稽之言。”

&ep;&ep;就像当年的裴沐一样。他的不以为意,也明明白白地彰显在他语气中。

&ep;&ep;这令裴沐感到些许不快。她觉得先首领的智慧被低估了。

&ep;&ep;“大祭司,我们的先首领是一名智者。他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错过。”她慢吞吞地说。

&ep;&ep;听见这话,大祭司竟是短促地笑了一声。这很有点稀奇,令裴沐惊讶得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

&ep;&ep;“若是不仔细,还要以为副祭司是在说我。”他也悠悠回道。

&ep;&ep;说他?是了,他是大祭司,乃当今窥测天命的第一人。

&ep;&ep;祭司就能瞧不上他们子燕的先首领了?

&ep;&ep;裴沐轻微地撇了撇嘴,心中那孩子气的不乐意变得更甚,却又飞快转而化为了一分幸灾乐祸。

&ep;&ep;她暗想:大祭司这么笃定,倒让人期待起今后可能发生的事了。

&ep;&ep;“那就留待日后再看,自有分晓。”她笑眯眯地、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ep;&ep;大祭司对这一幼稚的挑衅置若罔闻。

&ep;&ep;他顾自走到一侧山壁,用乌木杖轻敲三下。只见淡淡青光闪过,一间被隐藏的石壁就显露出来。

&ep;&ep;“裴沐,过来。”他示意道,“今后你睡在此处。”

&ep;&ep;裴沐抱着自己的东西,谨慎地走到石室门口。她探头看了看:石室颇大,却只有一盏光线柔和的青铜落地灯照亮简单的器物。石室右侧高出三步台阶,上面有一张简单的石床,铺着一张珍贵的白虎皮;左侧略低,摆着张窄一些的石床。

&ep;&ep;她的视线从右到左,再从左到右。

&ep;&ep;最后她确定,睡在石室右边的人,一定能将睡在左边的人一览无余。

&ep;&ep;裴沐内心发出一声哀鸣。

&ep;&ep;她扭过脸,迅速摆出一副沉痛的神情,说:“大祭司,实不相瞒,我这人睡相奇差,还爱好梦中跳舞。为了不打扰大祭司安歇,我想在中间做一面青藤墙……”

&ep;&ep;“不必麻烦。我既然允你留在神木厅,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ep;&ep;大祭司已然走进石室,并一直走到了右边的石床边。

&ep;&ep;他放下乌木杖,正要取下颈间饰品,却觉出身后一道刺人的目光。

&ep;&ep;大祭司回过头。

&ep;&ep;那名年轻的副祭司正站在台阶下,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这位副祭司有一张谁见了都会惊艳的脸,唇边还总是挂着微微的笑,令他更是如夏花般繁丽又讨喜。

&ep;&ep;可便是再可怜可爱,当他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灼灼地把你瞧着……

&ep;&ep;淡漠如大祭司,也不免感到了一丝不适。

&ep;&ep;他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ep;&ep;裴沐就等着他问呢。

&ep;&ep;她立即晕生双颊、“羞愧”低头,讷讷道:“其实我骗了大祭司。其实我,我……”

&ep;&ep;她把手里东西“哗啦”一丢,“娇羞”地捂住脸,只从指缝中露出含情脉脉的目光、

&ep;&ep;“其实我平生最喜欢美人,而且男女不忌。我独自一人还好,若是有美人在侧,我就会梦游爬上美人的床,对美人做出这样那样的事……”

&ep;&ep;她话还没说完,大祭司的脸就已经青了。

&ep;&ep;他手一挥,石室中间就转瞬升起一面腾墙;藤蔓攀升、枝叶纠缠,满目生机将两端的视线都彻底隔绝了去。

&ep;&ep;可那恼人的、轻浮的声音还在继续剖白。

&ep;&ep;“大祭司,大祭司等一等!属下一定会努力克制自己,大祭司还是请给属下一个机会,让属下多看看您吧……”

&ep;&ep;生平从未被人当面调戏过的扶桑大祭司直直站在这一侧,唇角略有抽搐。

&ep;&ep;他按住眉心,垂眸掩去恼色。

&ep;&e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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