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冰蓝色的目光凝视了她好久。他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他是个极端的掌控者,无论是在台前还是幕后。

&ep;&ep;雨,下了一整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ep;&ep;第二天清晨,雨才渐渐停歇,他准时下楼用餐,把面前的一整盘烤香肠打扫干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银质的叉子停住在半空中,他抬起眼睛,注视着在他身侧站成一排的仆人们,最前面的艾玛,“今天仆人们都到齐了么?”

&ep;&ep;“这……”艾玛有些迟疑,她知道他指的是谁,今天那个黄种女人的确是病的挺严重,今天早晨她已经到地下室看过了,并不是因为对她仁慈,艾玛是怕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再惹出点什么乱子,才会让她暂时休息一下。

&ep;&ep;“艾玛,我以为你是个忠诚的仆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欺骗?”

&ep;&ep;“她……她病的很厉害,下不了床。”

&ep;&ep;“病的很厉害?是什么病?”

&ep;&ep;“从昨晚开始,她一直在发烧。”

&ep;&ep;他冷哼了一声,淋了雨,当然会发烧,“是发烧还是在偷懒?你是怎么指挥你的手下的?艾玛,这个月你不用领薪水了。”

&ep;&ep;“抱歉,主人。”艾玛不敢当着他的面发作,这个该死的黄种女人,到底还是害地她被将军责罚。艾玛愤恨地来到地下室,从床上把她揪起来,“你这个懒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还在这里装病!”

&ep;&ep;碧云昏昏沉沉地,瘫软在床上,她看得出艾玛非常生气,但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可是她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她正发着高烧,根本没有气力回话。

&ep;&ep;“你还要装死么?”艾玛的手掌就要煽在她的脸上。她知道这个女人的确是病了,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必然还是要发泄在她的身上。

&ep;&ep;小花匠阿密特的身影出现在地下室的门口,“肖恩大叔让她去帮忙花圃的事……您知道的,过几天府邸要举办大型的宴会,需要很多的盆栽。”

&ep;&ep;艾玛的手停住了,“好吧,省得她死在这里,”看她的样子,也干不了什么活,与其在她这里磨蹭时间,不如推给别人,这个黄种女人绝对是个不祥的人物,让她去花圃干活,将军再次过问的话,她也可以脱了干系。

&ep;&ep;1319图兰朵和茉莉花20庆功宴会

&ep;&ep;19—《图兰朵》和茉莉花

&ep;&ep;阿密特扶住碧云,把她驾到花圃里,让她坐在藤椅上。他又为她取来了水和药,“来,把这药吃了吧,你在发烧。”

&ep;&ep;“对不起,阿密特,我,帮不了你……”她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ep;&ep;“不,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休息。”阿密特把她按在椅子上,给她盖上一张破旧的羊毛毯子。

&ep;&ep;“谢谢你……”碧云万分感激阿密特的好意,但她没有什么能够报答,只能对着他报以浅浅的微笑,眼看着他开始了劳作。

&ep;&ep;这几天,她都可以在花圃里,名义上是工作,实际上是休养身体。在阿密特的照顾下,她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她不禁惊叹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在有气力四处走动的时候,她不甘心这样坐着,决心帮他一些小忙,她从藤椅上起身,在巨大的花圃周围转了几圈,花圃后面是个特别搭建的小温室,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的盆栽花草,虽然是冬天,很多芳香的花朵,还是在这儿尽情绽放。她决定替他把温室里的盆栽杂草拔除,她蹲下身子,开始劳作。突然,她黑色的眼睛一亮,在花圃的温室的角落里发现有许多小陶盆栽种的白色小花,她突然想起自己的住所——地下室半截的窗台外面的那盆小花,这种花白天可以在太阳下盛开,晚上却不能忍受冬日的寒冷,所以那盆小花,必然是有人在清晨放在窗台上,入夜时候又把它收回去的。

&ep;&ep;原来,每天为她摆上那盆小花的人,就是他——阿密特。碧云微笑起来,心房里被一种脉脉的情愫占满。是那棵洁白的小花,在她万般沮丧的时候,给了她生命的希望……

&ep;&ep;这段日子过的有些艰难,终日劳作虽然辛苦,她却学会了很多,也渐渐适应了这些工作,怎么让房间不会布满浮尘,怎么将地板缝里的渣滓清扫出来,怎么洗涤各种面料的衣服和各类的污渍,怎么让他的鞋子油亮、制服平整……现在她的任务是打扫书房。这几排通天彻地的书橱上密密麻麻排满了书,这些书不是经常地翻动,有的落了些灰尘。艾玛命令她把每一个角落都擦干净,把每一本书都掸擦一遍。这个命令显然有点不尽人情,但是艾玛给她一周的时间去专门做这件事,可见并不是单纯为了折磨她的无理取闹。

&ep;&ep;她开始由最高处打扫着,踩着凳子把最顶端书架上的书全都搬下来,这些平放着的全是剧本,她翻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是普契尼的歌剧《图兰朵》,她在学校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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