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刀疤男开口:“你是不是馋三爷身子?”

&ep;&ep;“去你的。”黎梨的笑容快要裂开,在越南,遍地矮小黑瘦男人,周非凉这种冷白皮高大帅哥一出现,每个人都觉着接近他的女人不怀好意,她有口难言,“我是关心,毕竟是护工嘛。”

&ep;&ep;刀疤男说:“你不能进去。之前一个女人,被灵光小姐挑了手筋。”

&ep;&ep;“疯了吧!”黎梨故作大惊,事实上,她对灵光出身已了如指掌,这是一名在金三角从小就被当成杀手训练起来的女孩,在国内只是一个有些自闭的姑娘,自周非凉流亡国外,骨子里的逞凶斗狠因子被激活,干挑人手筋的事不奇怪。

&ep;&ep;刀疤男警告:“反正你不能进去。三爷真需要你时,再行动。”

&ep;&ep;“好吧。”黎梨败兴。

&ep;&ep;接下来几天,黎梨每天都洗周非凉换下来的衣物。

&ep;&ep;他身体应该恢复不少,穿的衣服越来越多,而不是之前的一条内裤就在身上搞定了。

&ep;&ep;天气也放晴。

&ep;&ep;三楼有一个大露台,种着芒果等一些常见热带水果。

&ep;&ep;只是大雨一浇,只剩下光脱脱的树木。

&ep;&ep;黎梨晒完衣服,往远处眺望万人坑位置,可怜的老板娘,不知是死在灵光手里还是心怀鬼胎的阮八之手。

&ep;&ep;“谁?”

&ep;&ep;……这声音?

&ep;&ep;黎梨手指在栏杆上抓了一下,方不可思议慢慢回头。

&ep;&ep;长窗打开,彩色地砖被日光照着也还是发沉,男人穿着一套白色衣裤,上衣扎在裤腰里,软绵绵的料子,风吹时向后鼓起,于是肩宽腰窄,胯部线条流畅,一双长腿形状全部毕现。

&ep;&ep;黎梨往他伤口位置看时还注意到了腹肌和人鱼线痕迹,这料子也太他妈贴心了。

&ep;&ep;他伤口好了。

&ep;&ep;纱布都没贴。

&ep;&ep;微微的一个洞型,不仔细盯着找看不见。

&ep;&ep;“你看什么?”可能她长久不出声,周非凉发现异样,他剑眉紧紧簇起,一股被冒犯的恼火之气浮上面颊。

&ep;&ep;脾气真不怎么样。

&ep;&ep;和在国内时比。

&ep;&ep;黎梨内心默默叹息,这会儿在他面前小心谨慎,毕竟他人已经清醒,稍有不慎,他就“瞎”的毫无意义了。

&ep;&ep;为了这点意义,黎梨叹息都摆在心中,然后用越语跟他交流,“三爷,早上好。”

&ep;&ep;他眉还是蹙着。

&ep;&ep;黎梨以为他记起她,等着他回忆那天的事,他却眉微微松懈,盲杖一探,跨出了长窗。

&ep;&ep;他显然忘记她。只把她当一个佣人。

&ep;&ep;“小心。”黎梨上前握住他盲杖下缘。

&ep;&ep;他眉再次簇起,循着声源“看”她。

&ep;&ep;黎梨低头,不去瞧这个可怜的残障人士,引着那只盲杖,说,“到这边来。”

&ep;&ep;他走了两步就撞到她胸房上。

&ep;&ep;黎梨受惊,往后退一步。

&ep;&ep;他低头去“寻”绊倒他的东西,是一只塑料盆,她刚才装衣服的,男人面色变了,阴冷抬眸盯着她。

&ep;&ep;虽然眼睛瞎,但毫不受阻的向她传达了,少他妈碰我,尽往阴沟里带的内容。

&ep;&ep;“不好意思。”黎梨先行把盆子踢走,一边心里嘀咕,在国外可真放飞啊,一点礼教没有,对女士瞪眼睛,瞪得不亦乐乎。

&ep;&ep;傻叉。

&ep;&ep;她也翻了个白眼,坚持把这位伤残人士,引到了竹榻上,“坐着,我去端早饭。”

&ep;&ep;周非凉就真的坐在那里,背影像一座雕像,视线方向是冲着前面连绵的山峦。

&ep;&ep;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

&ep;&ep;黎梨端了早饭出去,想方设法要跟他聊两句,但都以失败告终。

&ep;&ep;瞧瞧,人又瞎,性情又封闭起来,就显得孤儿一样可怜。

&ep;&ep;黎梨对他报以同情。

&ep;&ep;“你在嘲笑我。”哟,竟然还开声了。

&ep;&ep;黎梨觉得神奇,不由似笑非笑惊讶看着他。

&ep;&ep;他那张脸万年不变的英俊,侧颜时,睫毛像一排刷子,鼻梁高挺,唇部和下巴胡子被刮干净,但大概是他自己刮得,所以有好些个出血点,真狠,对自己下手真狠,黎梨不由心疼他的白皮。

&ep;&ep;她笑,“没啊,只是觉得你可怜。可怜和嘲笑是两码事。”

&ep;&ep;“我向来讨厌被别人说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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