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安邵和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叁竿。睁开眼,只见安然已经醒了,正神情温柔的看着他。

&ep;&ep;“早啊,老公。”安然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脸上笑盈盈的,心里却惴惴。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自己比想象的还要紧张,呼吸都乱了。

&ep;&ep;安邵和被她喊得愣住,呆呆看着她,那掩盖在笑容之下的悲伤他一下子就读懂了......他眼眶泛红,一把把人抱住,埋到她脖颈,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ep;&ep;以前他怎么哄她都不肯叫他的名字,喊他老公,虽然失落,可他也明白,那是因为她心里愧疚,叫不出口。那时的他是有成算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日久年长,她总有一天会想开。可是,昨晚她就叫了他的名字,今天又喊他老公……

&ep;&ep;知道注定会失去,所以更要让离别前的每分每秒不留遗憾吗?

&ep;&ep;他忍住哽咽,假装清嗓子咳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听上去自然又高兴:“老婆早,我爱你。比昨天更爱你。”如果这是她的决定,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会给她,他的全部…全都给她!

&ep;&ep;安然松了口气,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入发际,消失不见。

&ep;&ep;就这样心照不宣吧!

&ep;&ep;知道彼此剩下的时间不多,安邵和索性彻底露出本性。他本来就是个恣意妄为的大少爷,这下子公司也懒得去了,天天就陪着安然。

&ep;&ep;她还流着血,他就给她揉肚子,安慰她,两人一起靠在床上看电影,他才知道她最爱的是肖申克。安然逗他,说安迪是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要是真有这么个人,她八成会耍尽心机,非嫁不可,气得安邵和用力捏她的脸,还幼稚的给电影打差评拉黑。

&ep;&ep;两人逍遥了五六天,安然的下体就清静了。而这次流产之后,她隐隐有感,只要她不想,应该就不会再怀孕了。

&ep;&ep;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自从这次重生之后,她和安邵和的身体变化已经提醒了她,哪怕现在的她是个半人半鬼的怪物,身体却好的不得了。

&ep;&ep;她不知道的是,这次小产对她来说,与其说是伤害,倒不如说是一种修复。月华温养她的身体之时,发现了那颗还未成型的卵并不健康,于是趁着血气积攒充足,将其轻轻剥离,又继续滋养她的身体。不然,她也不可能五六天就恢复。

&ep;&ep;可安邵和不管那么多,他坚持要她卧床休息。就算月份小,失去的时间几乎和经期重合,那也是伤了元气。只要安然下床,他就跟在屁股后面。别说跳舞,就是去洗手间都要被看着。

&ep;&ep;安然从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执拗的人。于是拿出河东狮的样子挑着眉要求,不让干别的,练琴总可以吧?要是练琴都不让,她…她就……好吧,她想不出来。

&ep;&ep;安邵和看她真生气了,才讨好的说,一天一小时?看她黑脸,那,两小时?安然也知道身体不好不能久坐,两小时也凑合了。谁知道安邵和突然加了句,分四次!必须我陪着!不然就不许!气得安然那个恨,一次半小时,连个屁股都练不出来!刚热完手指就结束了!

&ep;&ep;两人耍着花枪进琴房。她心情不能太激动,就找出肖邦和舒伯特的谱子来练。安邵和就问她怎么不弹德彪西和海顿。安然顿了顿,说:“可能是我水平不够吧,只觉得肖邦隐忍内敛,再大的困难,再痛苦的经历,都能控制自己平心静气度过去。”正还是我现在需要的。

&ep;&ep;“至于舒伯特…我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就像我对你。安然转头看着男人,你将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真正的爱恋,以后不管感情寄托到哪里,那些人都不是你。

&ep;&ep;“先弹舒伯特吧!”这是一位听到就能看到的音乐诗人。而我,只要以后听到你还好的消息,就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ep;&ep;安邵和无奈的笑,“行啊,我听你的。”

&ep;&ep;安然见太阳西沉,就翻出小夜曲来弹——即将消失的暗橘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应是入秋的树林,急切来找她的他,和甜蜜等他的她……

&ep;&ep;这太剜心了。

&ep;&ep;安然坚持弹完一曲,苦恼的说果然应该先练肖邦啊。安邵和一声轻哼,不以为然。

&ep;&ep;他傲娇的样子看得安然好笑,就起了逗弄的兴致:“好老公,你知道我一开始勾搭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ep;&ep;哟!胆儿肥了!竟然还敢把勾引他的事情拿出来说了?!安邵和惊讶地挑眉看着她,觉得自己对她的挖掘实在是远远不够深啊!

&ep;&ep;安然笑得得意,那小鳟鱼就从指间跑了出来——鱼啊鱼,任你再臭屁,也还是会被我给逮住。你越得意,我抓你就抓的越容易。你追我赶,不过是调情的游戏,是你自己定义了该落网的你。

&ep;&ep;可是弹着弹着,她激情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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