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这个意思,但是虞莞总觉这话分外怪异。

&ep;&ep;她不欲分辨,只把拾翠扶起来。两人坐在凳上,远处看依偎在一起,竟然比往常还亲密。

&ep;&ep;白茱与白芷进来时,入眼便是这样一幕。

&ep;&ep;白茱面无异色,倒是白芷很快低了一下头,再抬起时,面目如常。

&ep;&ep;“你们来得正好。”

&ep;&ep;虞莞飞快松开了拾翠,用帕子摁下泪眼才说道:“不知若是我想用长信宫的小厨房,有何章程可依?”

&ep;&ep;灯下美人眼眶微红,雨打海棠的西子情态更惹人怜惜。两人却装作不曾看见,答道:“皇子妃可是想为殿下亲手做些汤羹?”

&ep;&ep;“是。”解决完拾翠的问题后就该为她补锅了。

&ep;&ep;白茱徐徐笑开:“长信宫您亦是主人,厨房自然是想用就用的。”

&ep;&ep;虞莞从宫女脸上笑意品出一丝调笑之意,恐怕白茱是误会了什么?

&ep;&ep;寻常宫女内侍怎会知道,看似和乐的一对夫妻,内里又是怎样克己守礼、分毫不越矩的呢?

&ep;&ep;她摁下心中异样之感,道了一声“有劳”。

&ep;&ep;——

&ep;&ep;书房中,一点孤灯如海上星火。薛晏清沉在卷帙中,一时忘却了时间。

&ep;&ep;直到书房门外传来一个极轻的女声:“殿下,虞莞来送汤了。”

&ep;&ep;第11章怀抱

&ep;&ep;虞莞提着漆木雕鞍的食盒,在书房外站定不过片刻,门便打开了。

&ep;&ep;身姿颀长的男子倚在门口,见是虞莞来,怔了片刻。

&ep;&ep;他看见虞莞手上的食盒,“请进吧。”

&ep;&ep;虞莞尚且是第一次进薛晏清的书房。

&ep;&ep;一整面红木书柜中各色书籍并非有序成排,而是十数本叠成一打,一看便知主人时常翻动。博古架上陈着数枚金器玉件、瓷器珊瑚之类珍玩,皆是宫中也难见的珍品。

&ep;&ep;最特别的当属书房中所燃香料,迥异于她从前闻到的任何一种气味。前朝所著《陈氏香谱》中洋洋洒洒条陈了天下香气,却唯独没有这种。

&ep;&ep;细细嗅闻起来,竟然与薛晏清身上自带的凛冽气息极像。恐怕便是他久坐其中,衣袍沾染所致。

&ep;&ep;“……生的是浸了薄荷叶的甘松香。”身边男声乍然响起。

&ep;&ep;虞莞一愣,才发现自己拎着食盒在书桌前,凝视那香炉沉思了半晌。连带着薛晏清也陪她站立,不好贸然入座。

&ep;&ep;一抹薄红飞快掠过她脸颊。

&ep;&ep;“坐吧。”

&ep;&ep;书桌上的折子还剩了一半有余,而此时已是人定之时。若是批复完,约莫要到月上中天时。

&ep;&ep;这样想着,虞莞从食盒中取膳的速度便加快了许多。

&ep;&ep;汤羹的温热香气被锁于漆木盒之中,随着虞莞动作喷薄而出,顷刻间盈满屋宇。

&ep;&ep;这是她少数拿手的宫廷菜肴,板栗与莲子煨至金黄后,高汤熬煮成软羹,撒上少许醍醐与葱花提味。再用切得极细的鸭肉铺成丝络状,如轻云般叠在羹上。口感沙软绵密,又有淡淡鲜甜余味。

&ep;&ep;薛晏清接过汤羹,只尝了一口便知这是虞莞亲自下厨所作,道了一声:“有劳。”

&ep;&ep;听到这一声,虞莞心中细微忐忑便悄然无踪。她弯起唇角:“既如此,殿下便不与拾翠计较可好。”

&ep;&ep;不等薛晏清表态,虞莞就接着道:“拾翠与我虽有主仆名分,实际上却情如姐妹。”

&ep;&ep;话说道这份上,薛晏清便是想计较也不能了。他能罚一个丫头,却不能为难妻子的姐妹。

&ep;&ep;薛晏清被抢白一通,神色不变,只“嗯”了一声。

&ep;&ep;他心中想的却是:莫非虞莞果真如此惧怕自己,做这菜只是为了给丫头赔罪么?这般想着,原先品起来绵软鲜甜的板栗也味道有些索然。

&ep;&ep;他面上不露分毫。那玉碗很快见了底,被搁在桌边。

&ep;&ep;“可还要再用些?”虞莞问道,她这次熬了不少分量,喂饱薛晏清绰绰有余。

&ep;&ep;薛晏清摇头。

&ep;&ep;两人就此没了言语。

&ep;&ep;虞莞心叹,这是她早就料到的场面。好在她当真有几件事要讲,不至于冷场。

&ep;&ep;“我前几日,去其他几位宫妃中小聚时,仿佛她们宫中饮食并不如长信宫。”

&ep;&ep;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何广阳宫比不上长信宫,无奈这辈子她和薛晏清还是陌生人,不能露出马脚。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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