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身上开始冒出张牙舞爪的黑色雾气。

&ep;&ep;——只是一瞬间,当她定睛再细看的时候,那又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ep;&ep;冬夏脑中闪过一道模糊的灵光,她下意识地随着那个念头喃喃出声:“……心魔……?”

&ep;&ep;两个字出口的瞬间,冬夏清清楚楚地看见黎清的瞳仁一缩,立刻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ep;&ep;黎清垂目凝视冬夏脚上迟迟不愿消失的镣铐——那代表冬夏脑中“离开”的念头一刻也没有淡去。

&ep;&ep;“我成仙尊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他语速极慢地说,“你觉得我的心魔生出有多少年?”

&ep;&ep;冬夏沉默半晌,胡乱猜测:“仙魔大战以来,三年?”

&ep;&ep;听见她的答案,黎清居然笑了笑。

&ep;&ep;即便已经被这人用羞辱的方式囚禁起来,冬夏也仍然为那冰雪消融的笑容晃神了片刻。

&ep;&ep;“七十年,”黎清说,“我长出心魔,也已经有七十年……这都要归功于你,冬夏。”

&ep;&ep;冬夏脑中轰然一响,仿佛有一根弦被用力扯紧,将另一头连着的什么画面拽了出来,呼之欲出、却又看不真切。

&ep;&ep;她近乎自言自语地道:“我从前……果然见过你。”

&ep;&ep;黎清则平静地回答她:“你果然早对我有了怀疑。”

&ep;&ep;冬夏愈发头痛起来,她按住额角,这一次几乎是钻牛角尖地往脑海深处探究而去。

&ep;&ep;魔气随着她的探寻逐渐从她身上一一溢出,仿佛像是藤蔓一般面朝着黎清轻轻舞动。

&ep;&ep;黎清早将洞府全然封锁,并不担心冬夏的魔气爆发,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冬夏陷入回忆和挣扎之中,刻意不去看她脚上始终凝实的镣铐锁链。

&ep;&ep;“……绯影。”半晌后,冬夏突然喃喃地道,“谢佩君给我看的面具原来有名字,它是不是叫绯影?”

&ep;&ep;这个词她从未在任何人口中听说过,突地在脑中闪现那一刹那,却像是突然敲裂了一扇大门。

&ep;&ep;下一刻,她身上原本只是丝丝缕缕的魔气骤然暴涨交织成一张网,一部分朝着黎清,另一部分则是往脚下那一处金色的桎梏而去。

&ep;&ep;魔气尚未扑到黎清跟前便被他的护体真元打散,但这几乎只是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冬夏脚上传来了“咔”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金属制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ep;&ep;御虚剑急急飞出,严实地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ep;&ep;黎清猝然往前迈了一步,接住的却是闭着眼睛倒下的冬夏。

&ep;&ep;她体内数重封印扔在,就算能突破一瞬间,到底也不能持久。

&ep;&ep;黎清扣住冬夏的手腕,强硬地将她身上魔气一一重新封存了进去。

&ep;&ep;镣铐无需黎清动作,悄无声息地自己重新扣住冬夏纤细的脚腕,便消失于空气中。

&ep;&ep;黎清将冬夏重新抱回床上,又俯身轻轻捏住她的脚踝。

&ep;&ep;这让他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一点:只有失去了知觉意识的冬夏,才会停止逃跑的念头。

&ep;&ep;认知到这一点的同时,黎清心口陡然传来一股被刺穿的痛楚,仿佛被人一刀捅穿了胸膛。

&ep;&ep;——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痛”的滋味。

&ep;&ep;黎清猝不及防被这来路不明的痛苦攥住,低头闷哼了一声,恍然对日前岳浮屠的话生出一丝明悟。

&ep;&ep;那位长者说“等你知道痛时,就会明白有什么不一样”。

&ep;&ep;在这不好又不坏的时机,黎清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ep;&ep;……

&ep;&ep;一连数日,黎清和冬夏都没有再现身过,楚灵焦急不已。

&ep;&ep;如果不是听说饭菜每日都好好地送去又收走空盘,楚灵早就按捺不住要冲到黎清的洞府里去了。

&ep;&ep;焦急地等了四天后,楚灵终于还是忍不住,抢了给冬夏送饭的活,御剑去了黎清的洞府。

&ep;&ep;送饭弟子这几日都没有能进入黎清洞府之内,而是将饭菜直接留在外面;但楚灵忍不住地试探地往门里跨去,便立刻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ep;&ep;——黎清竟然将他的整座洞府都封了起来!

&ep;&ep;楚灵一惊,还没想好久要怎么办时,黎清出现在了洞府门口。

&ep;&ep;“……师兄。”楚灵立刻凝神唤他,精神有些紧绷,“我想看看冬夏怎么样了。”

&ep;&ep;“她没事。”黎清只给了三个字的回答。

&ep;&ep;“那日之后……你们吵起来了吗?”楚灵只得继续问,“她是女孩子,或许我能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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