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慎转过了身,只见风重华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至腰际,身上仅着白色对襟小袄及同色长裙,亭亭玉立在他的面前,犹如开了一树的梨花,令人眼前一亮。

&ep;&ep;“我听说长公主府来人了,就来看看。”风慎舔了舔舌头,声音不知不觉间变得酥软。

&ep;&ep;风重华厌恶地扬起了眉,将脸扭到一旁,眼睛里不加掩饰的厌恶:“午时母亲和我就要去长公主府拜见,若是有话不如等回来再说吧。”

&ep;&ep;这甜甜糯糯的声音飘入耳中,风慎只觉得有股热浪自脚底升起,一直飘飘荡荡的往脑子里升去,令他脸上滚滚发烫,一双贪婪的眸子自上而下的从风重华身上掠过。

&ep;&ep;风重华纤浓睫毛低垂,唇角挑起一抹冷峭笑意:“父亲请回吧。”她恨不得亲手杀了此人!每见他一次,便觉得心底的恨意加深一分。

&ep;&ep;可是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他?

&ep;&ep;然而,这缕笑意传到风慎眼中,却令风慎心跳急速加快。仿佛有支羽毛轻轻挠在心底,痒痒地酥酥地,很快就传遍全身,令他几乎站都站不稳。

&ep;&ep;“好,这就回。”风慎深深地看了这娉婷身影,而后转身离去。走到院门时回头,那身影却再也不见,只觉得怅然若失。

&ep;&ep;不由立在门前良久……

&ep;&ep;第19章公主

&ep;&ep;母女二人坐着马车出府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骄阳已经挂上树梢。

&ep;&ep;淡金色光线从车窗中投入,将影子在车壁上铺成一个奇怪的形状。风重华趺坐在马车中,紧紧闭着眼。风慎的事情她并没告诉给文氏,她不想让文氏因为风慎而坏了心情。

&ep;&ep;马车辘辘前行,转过几条巷道就来到大街上。顺着大街一直向北行,便能驶到长公主府。

&ep;&ep;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座巍峨府邸前。许嬷嬷上前递了帖子,就站在府门前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宫人自门内走出,引着马车自侧门而入。

&ep;&ep;而后就有人请文氏与风重华下车。

&ep;&ep;长公主府不比风府,规矩极重。像文氏这种低级官员的妻子,是没资格乘辇的。不能乘辇,就只能从府门走到内宅院。长公主府这么大,一步一步走过去,怕得半个时辰。

&ep;&ep;风重华跟在文氏身后,随着她的脚印慢慢向前行。不由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马上就要到午时了。

&ep;&ep;贵人相见,说几时就是几时,若是午时不能出现,那便是失礼。约走了小半个时辰,便看到前方的宫门,就有几名年轻的宫人接替了方才引领她们的人。

&ep;&ep;宫门内多植垂柳苍柏,抄手游廊下每隔十数步远,便挂着灯笼。灯笼下皆站着年轻漂亮的宫人,风重华从她们身边走过,她们眉眼不抬,裙裾不动,如同石雕般。

&ep;&ep;再向前走几百步,便是一座巍峨庭院,琉璃瓦所覆的穿山游廊和厢房,皆是雕梁画栋,精美无比。门后站着几名宫人,见到她们来了,其中一人就迎上前来。

&ep;&ep;“怎么这会就来了?想着你们还得一会呢。”她面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像是与文氏非常熟稔。

&ep;&ep;风重华知道她是谁,前世到玉真观求见长公主就是求她递的话。她叫童舒,是与文氏同年进宫的,进宫以后就一直服侍长公主,是长公主身边一等一的知心人。

&ep;&ep;见到此人,文氏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最近长公主身体怎样?睡眠可好?”长公主有失眠的病,每夜只能短短睡上两个时辰。

&ep;&ep;童舒一边引着她们往前走,一边低声说话:“请了无数太医都不见好,这几日长公主心情有些烦闷,睡的就更少了。”

&ep;&ep;文氏知道她是好意提醒,低声说了句谢谢。

&ep;&ep;童舒就与文氏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将目光转到风重华身上:“这是你家的女公子?一晃这么多年不见了,现在竟已长这么大了。”

&ep;&ep;听到童舒与她说话,风重华唇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微垂螓首,娴雅淡然如一朵缓缓开放的木槿花。

&ep;&ep;童舒微微颌首,又引着她们走了数百步,停在一间花厅前。

&ep;&ep;“先在这里候着吧,我去回禀。”说着,她掀起了碧纱帘笼,将人请了进去。

&ep;&ep;就有小宫人进来布茶上糕点,另有人端着水盆和毛巾供文氏母女洗漱。

&ep;&ep;来之前,文氏就教过宫里的规矩,所以风重华并不慌张,而是有板有眼地跟随着文氏。

&ep;&ep;放眼这京城中的闺秀,仪态规矩少有能比得过风重华的。文氏自小跟着周太太长大,少年时又入宫做了才人,对于规矩这两个字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有了孩子之后,在教养的问题上更是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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