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房老太太权衡利弊之后,越发觉得庄明宪可恨,明知道对方在逼迫自己,可她却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

&ep;&ep;这种憋屈的感觉,已经几十年都不曾有过了。

&ep;&ep;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怒火,缓缓对马嬷嬷道:“你做了错事,就不要狡辩了,罚你两个月的月例,再重打二十大板,就算是你冒犯宪小姐的惩罚,你服不服?”

&ep;&ep;马嬷嬷暗暗咬牙,颤声道:“老奴知错,甘愿受罚抵过。”

&ep;&ep;马嬷嬷出去了,不一会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

&ep;&ep;就算要惩罚,也不急于这一时,长房老太太分明是故意做给老太爷看的。

&ep;&ep;庄明宪见老太爷果然咬着牙皱着眉有些不忍,就抢在长房老太太前面说:“二十大板也太重了些,就该按照祖父说的撵出去才是,伯祖母果然铁面无私。”

&ep;&ep;这是说长房老太太心狠手辣不如老太爷慈善和软。

&ep;&ep;长房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几乎要真的晕过去。

&ep;&ep;庄明宪就趁机扶住长房老太太。

&ep;&ep;当着众人的面,将刚才自己的诊断是伤寒病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才看向张老大夫:“您看我说的对吗?”

&ep;&ep;张老大夫刚才在外面已经听过一遍了,他还跟丫鬟仔细打听了庄明宪的事。

&ep;&ep;这位宪小姐无父无母,因此很受祖母的溺爱,跟着女先生读书认字,自己看过几本医书,给家里的下人开过方子。

&ep;&ep;治没治好不知道,但她那位宠爱孙女的祖母却到处宣扬,吹嘘自己的孙女聪明厉害、医术高超。

&ep;&ep;他还知道这位宪小姐德行不好,在庄家名声不好听,今年十二岁了,也到了说亲的时候,她看上了表哥傅文。

&ep;&ep;这个傅文张老大夫也认识,乃前内阁首辅傅士岐的嫡孙,当朝五皇子的伴读,今年顺天府的案首。

&ep;&ep;张老大夫其实是有些明白的。

&ep;&ep;庄家想测试他的本事,这位宪小姐为了攀亲事急于积累好名声,所以凑到一起来了,他是能理解的。

&ep;&ep;若这位宪小姐有真才实学,他不介意助她一助。

&ep;&ep;或者她低调一些,知道自己没本事就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他也不会怪她。

&ep;&ep;可她不仅对医术一窍不通,信口开河,还这般狂妄,直接问起他来了,分明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ep;&ep;张老大夫满心的不悦,连看也没看庄明宪一眼。

&ep;&ep;这种不学无术、狂妄无知的黄口小儿,他见得多了。

&ep;&ep;等她以后吃了亏,就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ep;&ep;他没有理会庄明宪,而是问了长房老太太几个问题,然后道:“长房老太太这是受了暑气,不是什么大症候,不用服药,只要饮食清淡多休息,自然就能好了。”

&ep;&ep;长房老太太暗暗点了点头。

&ep;&ep;她本来就是装病,张老大夫看出来了却不点破,不愧是闻名北直隶的名医,的确名不虚传。

&ep;&ep;庄明宪讶然:“张老大夫,您不用号脉吗?”

&ep;&ep;她刚才看得分明,长房老太太这是脉浮缓,微微有些发热,是典型的外感伤寒。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明显,可今天晚上就会出现头疼头晕身子沉这样的症状。

&ep;&ep;如果不做治疗,三天后病情就会加重,变成阳明腑实症,等变成阳明腑实症,长房老太太恐怕就要受一番罪了。

&ep;&ep;张老大夫闻言,立马就不高兴了。

&ep;&ep;“宪小姐是什么意思?信不过老朽的医术吗?”

&ep;&ep;有些人就是如此不知所谓、蹬鼻子上脸。

&ep;&ep;“不敢不敢。”老太爷立马道:“她小孩子家,哪里知道您医术高超看一眼就知道病症了,不过是少见多怪罢了。”

&ep;&ep;说着,又警告地瞪了庄明宪一眼。

&ep;&ep;张老大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ep;&ep;既然大夫说长房老太太要多休息,老太爷也带着庄明宪出去了。

&ep;&ep;她回头看了一眼长房老太太的门帘,微微笑了笑。

&ep;&ep;长房老太太还不知道自己装病变真病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才好玩呢。

&ep;&ep;在门口,遇到了长房老太太的次子庄书良与他的妻子杨氏,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少年。

&ep;&ep;浓眉大眼,皮肤白皙,相貌英俊,庄明宪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叶茂。

&ep;&ep;他是叶茜的堂哥,还是傅文最好的朋友。

&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