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34;你又要走?ap;34;/p

靳恩亭面色幽沉,如蒙冰霜,分外骇人。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阴鸷,肺腔里那股气明显又不顺了。ap;34;嗯。ap;34;程新余没注意到他的冷脸,低头专注摆弄睡裤。/p

裤腰太大,她只能用自己的皮筋扎一圈,固定住,不让它往下掉。/p

靳恩亭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语气又沉下去几分,“程新余,现在十一点半了,你还要回去?ap;34;/p

ap;34;多晚我都要回去。ap;34;女人语气坚定,动作更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p

靳恩亭:/p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俩的第一晚,他醒来后,枕边是空的,她早溜了。/p

上一次在他家,她更是过分,提前开溜不说,还顺走他一盒馄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次还是这样。如果不是他看到,她又早跑没影了。/p

屡次三番,让他觉得自己被人白嫖了。程新余才更像渣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他刚才故意把她的裙子丢进洗衣机,没想到还是留不住她。/p

男人下颌线紧绷,侧颜阴郁,黑眸深处涌现几分薄怒,复杂情绪翻滚。/p

程新余却浑然不察。她现在就想赶紧回家睡觉。大概是“老公”这个称呼刺激了资本家。他下手太狠,毫不收敛,她现在全身酸软无力,又困又累,只想回去和自己的大床相亲相爱。/p

她抬头看靳恩亭,ap;34;小靳总,借你衣服穿穿。ap;34;/p

谁叫资本家把她的裙子丢洗衣机洗了,害她现在没衣服可穿,只能穿他的。他的衣服太大,一点都不合身。不过经过她修改后,勉强能穿出去见人。这句话说完,她就拿上自己的手机,背上包,准备走人了。刚拉开卧室的门,身后快速追过来一道身影,她的手腕被人抓住。感受到这点力道,她回头看他,眼神疑惑,像是在问:ap;34;怎么了?ap;34;/p

靳恩亭分明憋了一肚子气,可面对她这张无辜又无害的脸,他又根本没法发作。所有的郁气都只能自我消化。/p

事实证明,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包容她。/p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谈过两段恋爱,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他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对情爱懵懂无知。他对自己的感情有清晰的认识。/p

他对程新余就是/p

和别人不一样。一次次的主动靠近,一次次的情难自禁,越亲近,越放不下,越相处,越觉得合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泥足深陷,无法抽身。/p

作家们将这份特殊赋予了一个高级的词汇——/p

喜欢。/p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的的确确喜欢程新余。/p

“喜欢。”舌尖滚过这个遥远而陌生的词,靳恩亭在心里默念一遍,不自觉笑了。/p

距离他上一段感情已经过去整整两年。这两年,他的前任光速嫁人生子,不久前连二胎都完成了。而他却过了两年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脑子里装满工作,分不出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女人。遑论和一个女人建立一段固定的亲密关系。/p

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老父亲亲手给他送了份大礼。将程新余送到了他面前。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她刚好合适,他便顺理成章将这桩意外延续。/p

成年男女,合则聚不合则散。他们因欲望而结合,彼此相伴一程,即使最后分道扬镳,也能从容体面,谁都不必有负担。/p

他一直抱着这样的态度和程新余相处。没想到最后他居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p

靳恩亭良久不语,四周布满一股诡异的寂静。这让程新余感到有些不适。左手手腕被他牢牢攥住,她挣脱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红唇微启,女人发出低低的一声:“疼!”有点求饶的意味。/p

靳恩亭恍然回神,赶紧松手,怔然道:ap;34;抱歉。ap;34;/p

解救出自己的手腕,程新余松动几下。男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ap;34;太晚了,我送你回去。ap;34;程新余不假思索道:ap;34;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ap;34;“我来送。”男人不容拒绝,抚上程新余的后背,推着她走出卧室。/p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水泥路面发出的一点微末声响。这点声响打破不了车内的沉寂。/p

靳恩亭专注开车,而程新余则安静的缩在副驾上。小小的身子蜷缩一团,没什么存在感。许是车内的环境太过静谧安逸,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困了?”靳恩亭的侧脸偏了偏,他分出一点余光看她。/p

眼皮沉甸甸的,像是随时会合上。/p

她很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p

她现在就是一只慵懒的猫咪,从鼻腔里挤出一点轻哼声/p

,挠人心神。/p

靳恩亭心软的一塌糊涂。像是泡在糖水罐子里,糖分软化了他的棱角,变得柔软而平滑。“困了就睡会儿,等到了我叫你。”/p

程新余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几秒,放心地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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