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容自己倒是笑的释然,“放心吧,夏府上下这会儿都等着盼着我能去救夏松涛,望穿秋水,这个节骨眼儿下,谁也不敢动我。”

夏昭尘和瑾瑜到底还是不放心,可夏昭尘不好露面,只好瑾瑜跟着。

第二天,吃过午饭,都已经是下午了,夏芷容才不疾不徐的迈进夏府的大门。

阖府上下都站在正堂里等着。

夏昭尘的伤养的差不多,站在大夫人的身后,一双眼睛很不能扑过来吃了夏芷容一般。可夏芷容不恼,只是笑着,“来的挺齐整。”

“夏小姐。”大夫人到底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人,率先开口,“当日说好的,你出手救人,我夏府答允你条件。如今黄河水患案有了结果,你娘的遗物你也拿回去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夫人既然开门见山,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谁在我娘的水里下了东西,下了什么东西,说吧。”她杏眼一横,瞧着柳叶华。

她身体寒疾几乎到了极限,好容易用药调理好了,断没有白来一趟的道理。黄河水患也好,流民暴乱也罢都到了尾声,她和柳叶华的这场交易,也该有个结果了。

大夫人冷哼一声,“夏小姐,我家大人还没好好的站在府里呢1

夏芷容紧了紧手里的汤婆子,“我手里有河西真账本,上面的条条桩桩记得清楚明白,和夏大人着实关系不大。”

“你1

趁火打劫。

但大夫人是闺秀夫人,断然不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夏昭启对这些事情知之不多,只道是母亲生气,于是指着夏芷容不爽道:“你这贱丫头怎么和母亲说话的,仔细你的身份。”

“夏公子觉得,我这贱丫头是什么身份?”夏芷容依旧不恼,笑着问他。

“不过被逐出家门的毒妇罢了,每日抛头露面的沽酒,已经够给夏府丢脸的了1夏昭启不知她在其中的作用,说起话来满是不屑。

“夏公子既然如此不屑,看样子我也不必在做什么了,大夫人,就此告辞吧。”她嘴上这么说着,屁股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大夫人近乎咬牙切齿,夏婉茹按住了在气头上的母亲,盈盈款款,“妹妹别意气,启儿年纪小不懂事,妹妹大人有大量。”

夏芷容今日心情不错,慵懒撩了撩鬓角细发,“我意气如何,不大量又如何。不懂事就可以断送我奔波搭上的这半条命吗?夏府上下这个态度,实在叫我这个沽酒女,意难平。”

说着,她将那账本拍在了桌子上。

意思显而易见,是恭恭敬敬的给她想要的,不痛快的拿走这账本,还是痛快一点,谁也别费这闲事儿,救什么夏松涛了。

大夫人身上担着满门的荣辱,气鼓鼓的看着夏芷容。

二夫人嬉笑起来,“要我说,大公子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我若是没记错夏昭尘公子八岁那年,都已经获平南王青眼,打算举荐入仕了呢。”

那都是明官十二年的事情了,那时候皇上根基刚稳,正是缺人才的时候。夏昭尘八岁就可见聪明睿智,兵法上颇有见解,平南王巡视讲武堂时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夏昭尘虽然稚嫩,可答的颇有见解。平南王当场便问他,愿不愿意随他上沙常

在那年里,也算是一段翩翩公子的传说。

提及夏昭尘,大夫人脸上更挂不住了,手上的暖炉摔在夏昭启的身上,“糊涂东西,平日里不见长进,只知道惹祸,还不给夏姐姐道歉1

想必私底下大夫人说了不少夏芷容难听的话,夏昭启一时间转不过弯儿来,愣愣跪在了母亲面前,不知该做什么。

夏芷容冷眼瞧着,像是瞧那台上大戏一样。

“母亲……”夏昭启还想说点什么,可知道说出来的话怕是要惹母亲不痛快,吞吞吐吐。

“启儿,夏姐姐是家中贵客,父亲如今落难,全指着夏姐姐帮衬,快去给姐姐陪个不是。”夏婉茹扯了扯他的袖子,柔声劝着。

夏昭启到底是被宠坏的孩子,扭头愤愤不平,“什么姐姐,就是个贱丫头,还要我给她道歉,她也配。”

这句软话,到底没从他夏昭启嘴里说出来。

大夫人生怕夏芷容一个不高兴,把账本收回去,于是软语劝着:“夏小姐,是我儿不懂事,平素叫我惯坏了。上次小王爷已经有了教训,就别和他计较了吧。”

夏芷容看着夏昭启,仿佛看进骨子里一样,满眼透着轻蔑,“小孩子不懂事,是该教的。夫人恕芷容说句不该说的,在家里教不好的孩子,到了外边,自然有人给他教训。只不过这教训,怕夫人看着心疼。”

“妹妹慎言,母亲胆小,不禁吓的。”夏芷容施施然走到她边上,福了福,随后把夏昭启带走了。

“夫人,我乏了,给句痛快话,水里的东西是谁下的,这账本留在这儿我便走。否则,我便把它点了,让谁都别留下念想。”夏芷容语气森冷。

她是真的乏了,半点兴致都没有,也不想和这夏府里面的人笑了。

大夫人把其他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了,才开口,“水里不干净的东西是安可青下的,但那东西金贵,听说是从西疆来的,安可青就算搭上娘家也断断弄不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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