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容愣住了,一个不留神,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入朝为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且不说她身为女子,能否谋略过人,就说她身在外抛头露面,就是千夫所指。

“小王爷,莫要谈笑。”她苦笑道。

穆予城正色,“难道没有人称赞过你,若是男儿身,定然非池中之物?”

夏芷容摇头,这种话都是形容大家闺秀的,若说是夏婉茹,那肯定是有不少人如此称赞过的。可是她,不仅没有人这样说过,反而说她聪慧太过,心思诡诈的倒是有不少。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穆予城不以为意,“那是他们眼光不好。”

两人将行将聊,直到傍晚才终于赶到一处镇子上休息。

夜半无话,夏芷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穆予城之于她,无疑是特别的。而他之所以能称为特别的,或许就是因为他总能触及到她内心最不可言说的那部分。

当有人夸赞夏婉茹时,她也曾嗤之以鼻。甚至觉得那些洋溢的赞美之词太过好听,夏婉茹配不上。而她,空有一身的本事,只能埋没在市井当中。她甚至要懂得如何藏拙,如何伪装,才能逃过夏家的猜忌。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想过入朝为谋,她心里只有夏家这个局。如果回去,如何查清楚母亲死亡的真相,如何还他们母子三人一个清白。

可今天的穆予城,给了她一个新的方向,引起她心底里的悸动。

“真的可以吗?”

揪着被子的夏芷容,痴痴的笑了起来。

然而思绪还没能理顺,猛然间一声巨响,惊起了她。

换上衣服,拿起床头的剑,她刚一走出屋子,就看见旁边穆予城的房间,门板都不见了。

赤着上身的穆予城,胳膊上一道血痕,右手提着重剑,和面前的蒙面黑衣人对峙。

“什么人1夏芷容抽出润下,立于穆予城身侧。

黑衣人没有回答,长刀扬起,飞快朝两人劈下。

刀非名刀,刀法亦非知名,可杀气却不论名声大小,带着十足的威慑,叫嚣着要夺人性命。

夏芷容就地一滚,翻身朝着那人刺去,剑招快至残影,和她平时的剑法大有不同。穆予城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提剑亦跟了上来。

两人一重一轻,一疾一缓,配合十分默契。

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夏芷容竟然有如此之高的战斗力,一时间应对无措。十几招之后,发觉无法占到上风,虚晃一招转身便跑。

“别追。”穆予城拦下了企图追击的夏芷容,捂着自己的伤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怎么样?”她忙走过来,问他伤势。

穆予城看了一眼已经毁了的房间,把剑柱在地上,借力站了起来,“打点清水,帮我包扎一下吧。”

他倒是十分顺腿的走到了夏芷容的房间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夏芷容无奈,润下归鞘,只能给他打水伺候。

“你不是功夫不错吗,怎么也能叫人暗算了。”手上拿着干净的布,沾湿了给他擦着伤口,可嘴上她却要占点便宜。

“人有失策,马有失蹄。这人应当是跟了我一路,我以为在陇西府停留的那一日,他就离开了,没想到今天会出手。”穆予城心中显然有数。

“从京城跟到这里?你得罪了什么人吗?”夏芷容皱起眉头,觉得这事情似乎不太简单。

穆予城大方一笑,“那可不少,这一时半会,我还真猜不出是谁干的。”

夏芷容给他包扎完伤口,把满是血水的盆拿了出去,换了一盆新水回来。刚一走进屋子,就看见穆予城已经躺在了床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你给我起来1看他这幅样子,她心里就有气。

穆予城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又不是没这么睡过,将就一晚吧。”

夏芷容发觉,她越是纵容,他就越是放肆。她勾起嘴角,一个飞身就把穆予城踹下了床,“你爱睡哪睡哪,别过来啊1

穆予城企图挤上去,可她坚定信念,上来就踹,让穆予城很难过。揉着屁股,只能委屈的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她。

可夏芷容这边,也是铁了心不给机会。如果说上次是唐大人乱点鸳鸯谱,她没有办法。那这次,真的是怎么睡全看她心情。既然是这样,她怎么可能让穆予城占一点便宜。

这一晚上,穆予城当真也是本事。没去找个空房再开一间,硬生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晨夏芷容醒过来,发觉穆予城还在那里,心里头有些软了。

“喂,醒醒。”

昨晚打完架也没好好收拾一下,穆予城睡眼惺忪的抬头,头发乱蓬蓬毛茸茸的,无害的样子像是一只大猫,“天亮了吗?”

“嗯,该起了。”

“蔼—”两人这边话没说完,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两人赶紧出去,一看是小二站在隔壁门口,指着倒了半边墙的房间,结结巴巴,“这……这是……是怎么回事啊1

随后他转头看见了穆予城,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揪住了他的衣服,“你!你得赔啊1

穆予城掰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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