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英国,某一私立女子高校将临来学生们最后一个夏季。

&ep;&ep;随着黄昏逐渐的隐没,一辆陈旧棕红色校园巴士在一座偏僻法式庄园门口停了下来。

&ep;&ep;很快,一抹身影急促下车。

&ep;&ep;女孩抱着棕色双肩包,穿着一身富有质感灰白格纹制服长裙。

&ep;&ep;在这里生活的人都知道,这是镇上最有名私立女子学校的制服。

&ep;&ep;女孩转身,脸颊晒得白里透红,这天确实很热。

&ep;&ep;跟胡子泛白的司机先生挥手告别后,见车子刚拐弯驶往另一个路口。

&ep;&ep;女孩就抓起棕色双肩包背在身后,奋力迈开步子奔跑起来,方才淑女的模样骤然消失全无。

&ep;&ep;路人疑惑地表情里似乎又带着一丝理解。

&ep;&ep;私立女校的教学规章自然苛责,每年被退学的不良淑女不占少数。

&ep;&ep;但这里不是学校,并没有那么多严格的要求。

&ep;&ep;每个人都应该向风一样自由,是的,至少在某页纸书中有人这样说过。

&ep;&ep;季燃燃不过是一个中小资产的普通泰裔家庭,父亲经商,母亲去世的也早。

&ep;&ep;外貌也算不上惊艳,一眼晃去,却也是让人舍不得挪不开眼睛的美。

&ep;&ep;她熟练的走向一条偏僻的捷径,背影逐渐隐没在小森林中。

&ep;&ep;喝着白桃酸奶惬意的点起脚尖,左迈右转起来。

&ep;&ep;原本是一条不知名的小道,周边却没有一丝杂草,偶尔还稀稀疏疏冒出不同品种的花来。

&ep;&ep;这些当然都是季燃燃从学校顺回来的杰作。

&ep;&ep;刚从酒庄出来的男人没有立马上车,盯着一处不起眼的灌木丛,转身带着身边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从灌木丛侧边小道走了进去。

&ep;&ep;“臧哥,你来过?”男人身边的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ep;&ep;季否臧正低头拿着黑色绢帕擦拭手上的血迹,袖口的血迹被卷起若隐若现,手臂筋络清晰充满结实力量感。

&ep;&ep;男人发出低沉声音,寥廖地嗯了一声。

&ep;&ep;路边得花开的惹人眼,季否臧面无表情地一路踩烂了不少花。

&ep;&ep;这条路很明显被人走过,男人目光敛留在一处矮矮凸起的地方,上面还开一朵花儿,还算不丑。

&ep;&ep;慕然,一道清透软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飘进两人耳中。

&ep;&ep;“是谁。”

&ep;&ep;季燃燃握紧手中的酸奶,试探性地问向前方的人脚步却不敢向前。

&ep;&ep;小路不宽,容不下这么多人,前面低垂的芭蕉叶刚好遮住两方去路。

&ep;&ep;这声音一点可不像是个女人,稚嫩青涩,季否臧嘴角微微一挑,入侵者倒是自投罗网来了。

&ep;&ep;“这位可爱的小姐,我们刚在附近谈完生意,迷了路,可能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ep;&ep;男人语气佯装一丝窘迫的样子,丝毫察觉不出是在说谎。

&ep;&ep;这种哄骗人方式,季否臧信手拈来。

&ep;&ep;当初季锡找死非要招惹他,谎称失手淹死他的狗,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说谎。

&ep;&ep;既然不承认,那就一命换一命好了。

&ep;&ep;十岁的男孩第一次拿起枪,将枪口对准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ep;&ep;男孩故意打偏,把对方吓个半死,晕了过去。

&ep;&ep;知晓事情经过的父亲,他换来的不是理解与安慰。

&ep;&ep;数几十条鞭子就那样毫不留情地甩在他年仅十岁的身上,从那时他就知道,骗人不难,至少对谁都很适用。

&ep;&ep;杀兄弑父的污水就靠着季锡那么几句话就将他染得通黑。

&ep;&ep;最后,他用布裹着小狗冰冷的尸体,埋在离他最近的这片小森林里。

&ep;&ep;直到被老爷子遣送他离开时,这里也渐渐被他走出一条路,所以他又怎么会迷路。

&ep;&ep;男人口音听着不像是本地人,周围除了酒庄就只剩酒庄,有一些流浪汉时不时也会闻着酒香找来这里。

&ep;&ep;也不是很罕见的事,况且对方是过来谈生意的,迷了路。

&ep;&ep;指个路,举手之劳,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ep;&ep;“别担心,你们沿着这条路就可以走出去。”

&ep;&ep;“你们让开些,别伤着了。”季燃燃好心提醒道。

&ep;&ep;说完,拿出书包里一直带着的瑞士军刀,这是她偷偷用私房钱买的,没敢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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