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缘灭,我本自在,一念虽生,临渊而落。

心本无常,如遇她,却灯火通明,谁人许下生生愿,谁人根本不思意,那缠人的情缘何时竟也困住了魔族大帝。

常与黑夜为伴,地之角处,也只有一个梦魔随侍,重归故里,却化尽了一身戾气,一心不知归处何去。

而一直陪伴着他的,还有一滴眼泪,他用琉璃瓶好生守着,生怕它化掉,也是费了心思。

梦魔不知魔帝心思,日日见他对着一个瓶子发呆,这哪里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位魔神,九十重天之上,他何曾多看谁人一眼。千年前,她因魔帝而生,魔元所化,如她之名,能入梦境,能蛊惑,她生来便认魔帝为主,从无二心。她亦如魔帝一般,魅者天成,一袭黑衣相伴,与黑暗相融,虽无强力,奈何人人有梦。但她修为尚浅,无法进入位列六十重天的上神之梦,也无法操纵心志坚定的人。

如梦。

东方令音置身黑暗之中,忽一记紫雾起,使得本就辨不清方向的她只好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脱口而出一句。

原是梦魔误会了魔帝的心意,便设法入了东方令音的梦中,只为看看她这个拥有八窍玲珑心的丫头与魔帝是如何的关系,但可惜的是,东方令音虽是半神之躯,心智却十分坚定,梦魔却没有神将的神力,根本无法窥探她梦境心境,只是引她如梦罢了,所以,这梦中是黑暗一片。

“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隐在黑暗一角悄悄看着她的梦魔心中暗念。

东方令音仔细观察着四周,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劲。

“这里莫不又是我的梦境?”她终于反应过来,因她曾不止一次入过梦境,但每次困着她的一定不是好兆头。

她便立刻紧闭双眼,凝神聚气,强唤自己醒过来,这梦境本就不牢,因主人意识的苏醒便立刻崩塌,随即,梦魔也被打了出去。

“好厉害的丫头啊!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剖开你的玲珑心。”只恶狠狠的丢下这么一句,她便逃离了。

东方令音醒了过来。

“主人,是梦魔。”玄天镜。

“梦魔?是魔族?”东方令音。

“是魔元所化。”玄天镜。

听到这两个字,她恍然大悟一般:“那日,魔帝手上的那个魔元。”“她为何要入我梦境?”

“魔帝心思极难猜测,好在,主人心志坚定,她不得而动。”玄天。

“日后,防着她便是了,如今古魔元灵在我手里,等了结了育磊大叔的事,好寻了地脉,我便将这古魔元灵送回去。万不想与魔界扯上关系了。”她眼中坚定,如今形势不定,她还有心中大事未成,虽说魔帝和酆岳行事磊落,但魔界终不是天族。

先先后后已经牵扯了诸多势力了,惹到身上的事也实在不少,只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看着熟睡的育心,她的心境才算平静下来。

梦魔离开东方令音梦境之后,心中有气,路过一处山村时,无意中看到一对夫妻的恩爱梦境,害人之心立刻生出。

“既然梦里你们这么幸福,那就永远留在里面,不要再回来了。”说着,她清净的面容变了颜色,右手一挥,使出了所谓的“醉生梦死”,心中出了气,才扬长而去。

但此仇是结下了,但她不知,惹上东方令音是多大的麻烦。

“算了,算了,我先不管什么梦魔了,正事要紧,我欠山神的青铜香炉如今一角都未筹集,玄天,你可有别的办法助我拿到青铜器?”所谓夜深不梦,愁思太多。

“有,月落山旁小青村中有一块青铜石,能铸香炉一脚。”玄天。

梦魔回到地之角处,魔帝却不在宫中,她却无意中看到殿上魔帝座榻前案台上的琉璃瓶。曾见他终日握在手心里,如此宝贝,今日竟然忘了放在身上。

她又回想起方才吃的亏,便不免有些怨气:“你不用魔君冒死为你换来的古魔元灵,也不肯去夺下八窍玲珑心,你的心思,我越来越不懂了,到底是在疼惜那个丫头还是。。。。”

一时妒意蒙心,竟让她失了分寸,鬼使神差般的上前,拿起了案台上的琉璃瓶。

一双媚眼仔细端详,看了片刻后。

“不过是一滴眼泪,值得悉心保护这么久,莫不是。。。”

她看的入了迷,不曾注意身后魔帝的到来。

“放下。”这二字冰冷异常,却极具分量。

她被那声音惊了心神,手中未抓稳,琉璃瓶从掌心滑落。

魔帝见状,一个瞬移在她面前,伸手接了下来,“还好。”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转瞬直起身来,王者的眼神略过梦魔惊慌下的脸,看的她不寒而栗,他将琉璃瓶放回原位,径直向王座上走去。

“主人,奴婢知错了,奴婢是一时好奇,才。。。。请主人责罚。”她跪在他面前,爱他是真的,惧他也是真的。

“罚你就不必了,日后,不准你再动。”

“是,奴婢不敢了。”

魔帝也未曾注意到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魔帝了,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方才那个举动便证明了他的软肋,也不在杀伐决断。

可梦魔实是误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她便更加大胆,对他卑微的爱也只能是讨好。

她得到魔帝的指示,便立刻起身奉上酒盏,并近他身侧为他添酒,但始终,他不曾正眼瞧她,也仅仅只是习惯了她的侍奉罢了。解除封印之后,他便开始饮酒,这是他从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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