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白杜的看顾下,谢元清躺了叁天悠悠醒来,不愧是才思敏捷的才女,遭遇此种大变,也没惊慌失措。

&ep;&ep;白杜对她颇为欣赏,未等她开口询问,耐心跟她说明一切。

&ep;&ep;谢元清听完,沉思一阵,开口询问:“谢某谢过公主救我母女。”

&ep;&ep;她刚醒不久,声音发涩。

&ep;&ep;白杜递给她一碗浓绿的汤药,谢元清接过,一饮而尽。

&ep;&ep;不像它骇人的颜色,入口并不苦涩,细品起来还带丝甘甜,她有些诧异,微微睁大双眼,清瘦的面庞顿时鲜活起来。

&ep;&ep;白杜浅笑一声,拿回空掉的药碗,解释道:“略加了些槐花蜜,你身体太虚弱,用些甜的能快些恢复力气。”

&ep;&ep;谢元清谢过白杜,左右打量一周,“白姑娘,不知崝儿......我女儿......”

&ep;&ep;谢元清的女儿也就是团子,大名叫谢玄崝,此时正在外院,看着于筝双眼放光。

&ep;&ep;于筝有晨起练刀的习惯,寒冬酷暑,除非有任务在身,否则罕有间断。谢玄崝被带回别院的次日就苏醒过来,白杜原担心她年纪小,会惊惧哭闹,没想她镇定的不像个几岁孩童,简单解释一二,她开口询问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问胡二娘与田小小的去处。

&ep;&ep;边问还偷偷观察白杜于筝的神色。

&ep;&ep;直到听她们说并未伤到二人性命,才安下心来。不过有被好好威胁了一场,这些白杜便没有跟她说了。

&ep;&ep;终于摆脱束缚,虽然还在担忧母亲,孩童被长久压抑的天性暴露出来,打从第一次看到于筝舞刀,谢玄崝便日日缠着于筝问东问西,恨不得“弃文从武”,给她做个徒弟。

&ep;&ep;谢家母女在别院安心修养,与此同时,京中局势却越发紧张。

&ep;&ep;女皇在朝会提起科举一事,群臣从荫官取仕到选纳寒门,甚至凭文章入选,侃侃而谈,口如悬河,无一人提及女子。

&ep;&ep;下朝后,女皇留叁公及六部尚书不知所说何事,当日过后,京中暗流涌动,朝臣多有偷偷会面。

&ep;&ep;公主府大门紧闭,看似对外面事情一无所知。

&ep;&ep;程玉将手中信笺点燃,星星火光映着她的眉眼,残存的墨痕勉强看出“太傅”“谢府”“季府”等字。

&ep;&ep;一片乌云掩去日光,风从东南方吹来,屋外的海棠沙沙作响。

&ep;&ep;“要变天了......”她说。

&ep;&ep;红枭站在程玉身侧,听到远处闷雷,不一会,雨水倾盆。

&ep;&ep;她喜欢下雨。

&ep;&ep;接下来的半月,一石激起千尺浪,从朝廷开始蔓延,连街头小贩都开始交头接耳,说是女皇提起要让女子参加科举。

&ep;&ep;小贩将此当成闲话谈资,科举一事离他太远,且看不透其中的利益牵扯,只是觉得此事从未听说,实在离奇。

&ep;&ep;不同于游商走贩,文人士族炸翻了天,驳斥女子科举有违礼法纲常,一时间,谴责声讨沸沸扬扬,以太傅苏靖为首的众多朝臣称病罢朝。

&ep;&ep;一片混乱之中,有人叩响了公主府的大门。

&ep;&ep;“孟锦臣?他来做什么?”程玉正站在书案前临一幅字帖,于笙在她身侧研墨。

&ep;&ep;红枭摇摇头,回答:“不知所谓何事。公主不愿见他,我便去劝他回去。”、

&ep;&ep;程玉写完未成的半个字,将笔放下,“罢了。领他进来吧。”

&ep;&ep;说到底他也算兑现了承诺,让她如愿见到了谢元朗。

&ep;&ep;于笙研磨的手一顿,几点浓黑的墨汁溅落细白的手指。

&ep;&ep;又是上次的方亭,落英换做树树浓绿,亭下一片清凉。

&ep;&ep;程玉的身影落进孟锦臣的双眼里,他一动不动地等她走近。

&ep;&ep;程玉目不斜视,擦着他的肩到凉亭坐下,身后跟着的红枭在石案摆上茶水点心,她拈起一块豌豆黄儿,就着茶水慢条斯理地尝。

&ep;&ep;红枭为孟锦臣也倒上一杯茶,无声退下。

&ep;&ep;微风徐徐。

&ep;&ep;孟锦臣静静看着程玉吃东西,此般日常的景象让他感受到许久未曾有过的平和温暖,心中的惶惶有所减轻。

&ep;&ep;她自小就喜欢吃甜食。

&ep;&ep;父亲战死,姐姐失踪后,女皇将他接到宫中教养,彼时他十一,程玉只比他大了半岁,虚岁刚满十二,偏一口一个以姐姐自称,她做惯了叁皇子的姐姐,非也要做他的姐姐。

&ep;&ep;那会儿他有点烦她,很少理她,他有自己的姐姐,只是她失踪了。

&ep;&ep;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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