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从那茫茫飘雪中,隐约驶来一艘构架精良的船舶,在滔滔汩汩的河流中越来越近。

&ep;&ep;“兰玖,我们走……”她惊喜的表情僵在脸上,“吗?”

&ep;&ep;她心中那个温润郎君,并未回答她。

&ep;&ep;他的视线在黛争甫惊喜面庞上停留一刹,倏地甩开她的手,在她的神色变成了错愕时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从船上下来的黑衣人。

&ep;&ep;黛争甫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船只,在河岸边,她仰着头也未能看清全貌,显得她和摇摇欲坠的小舟十分渺小。

&ep;&ep;只见那黑衣人抱着一件昂贵厚实的狐裘披在了兰玖的肩膀上,柔软的皮毛环绕着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庞,仅仅是点缀了他本就该存在的尊贵。

&ep;&ep;黑衣人直直地跪在他面前,“属下来迟了。”

&ep;&ep;兰玖居高临下,嘲讽道:“你也知道。”

&ep;&ep;随即,他缓缓地垂了眼眸,视线微微一斜,锁定被冻得天色苍白的黛争甫。

&ep;&ep;直到此时,黑衣人的目光才随着兰玖的一同望向黛争甫。

&ep;&ep;她侧身站在一旁,发着抖,不知所措地将冻裂的双手藏在背后。

&ep;&ep;“她也带走。”

&ep;&ep;他的语气就像在对待一个物件。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4章黛争

&ep;&ep;黛争(黛争甫)被带上船后,就和兰玖分开了。

&ep;&ep;她被领进了一个舱室,里面还坐着几个年纪不大的侍从。

&ep;&ep;起初他们还好奇地打量着黛争,马上又觉得无趣,应该就是个奴婢罢了,就连打探的心思都没有了,任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一旁。

&ep;&ep;虽然船室隔绝了外头的风雪,可黛争的身子已经被冻僵了,她背靠着墙壁坐着,蜷缩成一团。

&ep;&ep;她心中惶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其他人的动静,他们细心地整理着身上的衣裳——这料子可比黛争的衣裳好的多了,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也是属于她过年也舍不得买的。

&ep;&ep;“赶紧的,打整好就出来。”

&ep;&ep;一名上了年纪的内侍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的衣着更为光鲜,手里捧着个铜制雕花手炉。

&ep;&ep;听闻其声,小侍从们都恭敬地站成一排,老内侍挑剔地朝他们轻哼一声,“都心细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ep;&ep;“喏。”

&ep;&ep;在他把人带走之际,老内侍的眼光落在了角落中的黛争身上,皱了一下花白的眉毛。

&ep;&ep;他再也没做任何表示,也没问黛争需要什么,便急匆匆地走了。

&ep;&ep;等到周围只留下风吹打窗户的声音,她才继续观察起舱室的陈设,不由得想着如果能给她安排一个床榻,让她也能住这么好的地方就好了。

&ep;&ep;姑父家时,她睡觉的地方只有一卷草席铺在地上。周府她的屋子也是四面透风的,夏天漏雨潮湿,冬天漏风阴冷。

&ep;&ep;她的脸颊微僵,黛争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事已至此,她对现在的情况已经猜测出了一二。

&ep;&ep;应该是兰玖当时的旧部来寻他了吧。

&ep;&ep;就算刻意掩饰,他的举手投足间也能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她不是不知道兰玖出自大户人家,只是她从未见想象过就连下人住的地方都如此上乘。

&ep;&ep;怪不得他可以将恢复良籍一事说的那样斩钉截铁。

&ep;&ep;心中的明月忽然离她越来越远,让她发出一声艳羡又悲凉的叹息。

&ep;&ep;那兰玖还会……

&ep;&ep;不会了。

&ep;&ep;她已经有了答案。

&ep;&ep;一起过新元的约定,定是不会再实现了。

&ep;&ep;甚至昨夜她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要一起去长安报官,他心中又是怎么看她的呢?

&ep;&ep;刺痛的不止有心房,还有手,她许是恢复了稍许知觉,推船时手上被刺进了不少木渣倒刺,伴随着冻伤让她更痛苦了。

&ep;&ep;她不能再这般下去,她会死的。

&ep;&ep;黛争垂了垂快要麻木了的双腿,勉强来到甲板上,问了每一个看到的人,他们都微微抬着下巴,不愿意跟她说话,还会甩手驱赶她。

&ep;&ep;明月高悬。

&ep;&ep;“你是哪来的,怎么穿成这副样子?”那侍卫瞅了她一眼,质问道。

&ep;&ep;“我是跟兰玖一起上来的。”

&ep;&ep;她一五一十地回答。

&ep;&ep;“兰玖是谁?”他捉住她的胳膊,二话不说地拖着她往一处走,“哪里来的毛贼,编这种谎,还在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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