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知道为何殿下会带这种人回来。

&ep;&ep;戚无:“带他下去——”

&ep;&ep;“带他去梳洗。”

&ep;&ep;主室传出的声音打断了戚无的话,是黛争日思夜想的郎君的声音。

&ep;&ep;“是属下的失职。”

&ep;&ep;戚无冲侍卫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照办。

&ep;&ep;黛争的待遇总算提升了一些,她被带到浴室里,还有专门的丫鬟准备伺候她沐浴更衣不过被她诚惶诚恐地拒绝了。

&ep;&ep;没有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过任何怀疑,只当是殿下嫌弃她寒酸,这种活也讨不找好,前来伺候的小丫鬟也不怎么上心。

&ep;&ep;梳洗过后,她总算活了过来,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被带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客舱中,比之前的房间还要好上许多。

&ep;&ep;正当她好奇地抚摸着身上的料子时,又有人端着木托入门。

&ep;&ep;来人是来给她送药膏的。

&ep;&ep;这个丫鬟年级稍大,没有上一个好打发。无论黛争怎么说,她都坚持要给她上了药再走。

&ep;&ep;黛争居然就这样体验了一把被人伺候的感觉,她十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将手掌递到她面前,尽量配合她。

&ep;&ep;“郎君,可以自然些的。”

&ep;&ep;给她上药的丫鬟笑了笑,又沾取了少许药膏涂在她紧绷的手指上。

&ep;&ep;等她包扎好后,黛争也得到了一个雕花手炉。

&ep;&ep;手炉的温度从手心扩散至全身,也让她的心绪有所缓和。

&ep;&ep;“谢谢,你真好!”对于好相处的,黛争自然而然地就跟她攀谈起来,“我叫黛争,你叫什么名字呀?”

&ep;&ep;“郎君唤奴婢清玉就好,”她洗净了手,又说:“郎君将鞋袜脱下吧。”

&ep;&ep;“不用不用,这个我自己来就好!”她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到这份上,“这么晚了,你快去歇息吧!”

&ep;&ep;可清玉不好糊弄,她执意要做,并说实在怕上面为难,黛争是奴籍,一听她这么说就老实了。

&ep;&ep;大家都是做奴婢的,不做完事情上面怪罪都吃不了兜着走。

&ep;&ep;于是傅兰萧(兰玖)推门而入时,便看到了这样的景色。

&ep;&ep;花鸟屏风之下,身着锦衣的黛争因为双手不便,正用双肘向后撑着身子,长发未束,全数披散在地面,一副难为情,是被人所迫的抿着唇。

&ep;&ep;她的腿倒是很长,露出来一节细白的小腿,任由一个丫鬟帮她涂药。

&ep;&ep;成何体统。

&ep;&ep;看到来人,清玉先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若是没有今日种种,黛争一定会认真欣赏起傅兰萧的模样,赞赏他果然好看。

&ep;&ep;可现在黛争飞速瞄了一眼清玉,行礼没学会,只保持了跪下的姿势,鞋袜也来不及穿。

&ep;&ep;傅兰萧垂眸,看到黛争跪在地上,不合身的衣裳更衬着她身形单薄,锦缎下,露出一双小小的足。

&ep;&ep;他没由来地觉得刺眼,视线在她不安的面庞上逡巡,轻嗤道:“你若是喜欢,便可将她赐给你。”

&ep;&ep;“什么?”黛争赶忙摇头,“别折煞了人家。”

&ep;&ep;“你倒是怜香惜玉。”

&ep;&ep;黛争觉得他是在讽刺她呢。

&ep;&ep;傅兰萧早已换上了更上乘的玄衣,身姿更加挺拔脱俗,他屏退了清玉,话锋一转,又加了少许温煦在其中。

&ep;&ep;“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ep;&ep;他知道,黛争就喜欢这种语气。

&ep;&ep;“我……”黛争跪在地上,她是十分想说和他一起过新元,去长安,可她知道这已是奢望。

&ep;&ep;她也想说出自己是女子的事实,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ep;&ep;自己还不是跟清玉的身份是一样的,去谁家委身于谁,都是主人一句话的事。

&ep;&ep;黛争的犹豫让他十分不悦,声音冷了几分,“说。”

&ep;&ep;她该叫他什么?兰玖?

&ep;&ep;那是他的真名吗?

&ep;&ep;“我……大人,您之前说过的可以帮我恢复良籍,可还算数?”

&ep;&ep;“你不是说,你相信我的为人么,还是你认为我会出尔反尔?”

&ep;&ep;傅兰萧的声音她在半年中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这时却觉得十分陌生。

&ep;&ep;她的全部记忆中,他对她都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是这般。

&ep;&ep;“我不是这个意思!”

&ep;&ep;“还有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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