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给她那么多次选择的机会。

&ep;&ep;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卖书郎,魏扶危,宋仙舟。

&ep;&ep;现在就连在她从来都厌恶的表弟面前,她都要给他们求情。

&ep;&ep;她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

&ep;&ep;晃动的火光之下,傅兰萧转动手腕,长剑在空中挽出一朵剑花,银光乍现,映在他的脸上,可谓阴森十足。

&ep;&ep;长剑指向黛争,仅仅在她额头处一厘处停下,还在滴血的长剑缓缓下滑。

&ep;&ep;时间仿佛也在这里停留,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情绪,隔绝了一切,就连黛策的□□,他父母的哀嚎,春夜里一切可以听见的细微的声音,都化作虚无。

&ep;&ep;“你真该死。”

&ep;&ep;你也该死。

&ep;&ep;黛争也是这么想的。

&ep;&ep;剑指唇间,她决绝地闭上眼,扭过头,动作时,锋利的剑刃微微刺痛了她的唇瓣,血腥味侵入味蕾。

&ep;&ep;只听砰的一声,长剑落地,她的下颌又被一股大力毫不留情地托起,双唇被拇指毫不留情地剐蹭着,血染出一片妖冶的红。

&ep;&ep;面前的人瞳中云谲波诡,一如黑夜中的恶鬼,若不是鹤衣还泛着似有似无的白,他的身躯几乎要融入黑暗中。

&ep;&ep;他的声音喑哑,带着风雨欲来的摧毁欲。

&ep;&ep;“我的忍耐有限,若你不求我,我会吊着他们的命,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被折磨的,到时候再让你去死,可好?”

&ep;&ep;她不知道他到底怎样才能满意。

&ep;&ep;他是要把她逼上怎样的绝路。

&ep;&ep;她如溺水一般,几乎都能感受到名叫绝望的汹涌的江河在她的鼻腔里肆意,黛争的声音很小,就如婴儿一样的嘤咛。

&ep;&ep;“……我求你。”

&ep;&ep;唇启唇落,像是在轻柔地包裹着指尖。

&ep;&ep;“黛争。”

&ep;&ep;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带有诅咒的礼物。

&ep;&ep;“我希望以后你可以乖一点,别让我大费周章。”

&ep;&ep;-

&ep;&ep;黛争浑浑噩噩地被送上一辆马车,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长安坊间,黛争的心却无时无刻不在被焦灼,跌宕不已。

&ep;&ep;傅兰萧将她安置在一座五进的宅院中,若是平时,她定是要欣赏一会院落装潢,现下,她甚至来不及欣赏,只匆匆洗了个澡,就沉沉地睡去了。

&ep;&ep;傅兰萧好像也只是将她像个物件一样摆放在这里,就离开了。

&ep;&ep;翌日,傅兰萧没有过来,一连几日也没见过他的影子。

&ep;&ep;她才知道,这里也不是他的家。

&ep;&ep;不过她也并不想看见他。

&ep;&ep;她并不想被婢女伺候,只向她们打听黛策一家怎么样了,可婢女们一个个都是锯嘴葫芦,没一个跟她搭话的。

&ep;&ep;等到葵水彻底干净后,也没见傅兰萧过来。

&ep;&ep;好在她终于跟一名叫萝衣的婢女熟络起来,她告诉她,这里是长安最富饶的安乐坊,这宅子的主人原是三品秘书监周大人的宅邸。

&ep;&ep;安乐坊她听说过,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周大人,她倒是只知道汝城的周郎。

&ep;&ep;还知道周郎是有一个在长安做大官的父亲。

&ep;&ep;萝衣还说,“大家都说,定是有人看中了黛贡士的才华,才将你接来这宅中暂住,不是我看人低,还真的没有寒门能跨入安乐坊呢。”

&ep;&ep;黛争含糊地回应了几句,自己其实也搞不懂兰玖的心思,倘若着宅子真是傅兰萧从那个周大人中抢过来的,她真不知道他让她住,是为表达什么。

&ep;&ep;这几天唯一能让她精神松懈下来的,还是自己的生辰。

&ep;&ep;虽然黛策他们说,自己是被阿娘抛弃了,但她不信,阿娘对她那么好,她不会不要她的。

&ep;&ep;谁都可以抛弃她,但阿娘不会。

&ep;&ep;可偏偏,傅兰萧就在她生辰那日来了。

&ep;&ep;他一身玄衣,眼中有一丝疲色。

&ep;&ep;刚一进院,见她正微微低着头,婢女说着什么,那婢女也是个活泼的,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她的问题,因为黛争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家,惹得那婢女脸一红,捂着嘴笑。

&ep;&ep;她还无知无觉地凑近几分,风吹起的发丝都要扶在女子的面上,偏还无辜地问:“怎么了?萝衣,不行吗?”

&ep;&ep;妖童媛女,毫无分寸,连他养的婢子都要勾上。

&ep;&ep;萝衣点了点头,“黛郎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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