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乾清宫出来时,外面的雨依然滂沱,素可接过太监手中的油绸雨衣,紧紧罩在了贤妃身上,又举起宽大的油伞,一行人方缓缓朝翊坤宫而去。

&ep;&ep;素可嘀咕道,“这样大的雨,娘娘为何坚持步行,乘辇不好么?”

&ep;&ep;贤妃拢了拢身上的雨衣,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道,“雨中行走虽然艰难,却难得清醒。”

&ep;&ep;“主子何必在意贵妃能与皇上同座?执掌凤印的人还不是您?”

&ep;&ep;贤妃向来视素可为心腹,所以不忌讳她戳出自己的心事,反而问道,“你觉得贵妃此次这么积极是为了什么?”

&ep;&ep;素可嗤笑道,“依奴婢看,不过是为了皇上的宠爱,贵妃再冷傲的性子也禁不住皇上不闻不问,她到底是服软了。”

&ep;&ep;“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啊!”贤妃叹道。

&ep;&ep;于六宫所有人来说,贵妃要踏出钟粹宫不是一件好事,更不要提贵妃还要到皇帝万寿节宴了。所以当消息传出时,人心浮乱,平静最终被打破了。

&ep;&ep;彼时,苏琬清正在长春宫里陪元杏瑛。因上次的剧变,元杏瑛消瘦了不少,精神也萎靡不振,一直未再承宠。终日只是呆在自己的厢房里,连门都不愿意迈出。

&ep;&ep;“元姐姐总这样下去不成啊,皇上对姐姐的心结早已解开,姐姐为何还这般在意呢?”

&ep;&ep;元杏瑛低垂着头,呜咽着道,“你如今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最得君心,自然无法理解我。我怕,看到皇上我就害怕,哪怕是一个眼神,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会去多想。”

&ep;&ep;苏琬清看着她眼皮下的浮肿,心头有些酸楚,依稀记得刚进宫时她性子是那样的活泼,如今成了什么!

&ep;&ep;她拉起元杏瑛的手,要带她出去,吓得元杏瑛连连退缩,“好妹妹,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ep;&ep;苏琬清有些着急,细声细语地说,“元姐姐,咱们梳妆好了再出去,你不能总躲在屋子里。且不为了恩宠,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出去走走啊!你瞧雨刚停了,外面空气正好呐!”

&ep;&ep;元杏瑛呆滞着忘了挣扎,苏琬清对秋穗使了个眼色,秋穗心领神会,取了杏瑛平日里最爱的衣袍首饰来,哄她梳妆。

&ep;&ep;一番梳妆后正要出长春宫,却见淑妃六神无主地坐在石榴树下,呆呆地望着卫菀踢毽子。

&ep;&ep;“咱们先去给淑妃娘娘请安吧!”

&ep;&ep;元杏瑛怯怯地点了点头,跟在苏琬清身后走到了淑妃身边,淑妃却如失了魂一样,根本都没看到她们二人走过来。

&ep;&ep;苏琬清在淑妃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ep;&ep;“娘娘想什么呢?这样专注。”

&ep;&ep;淑妃将视线锁在苏琬清身上,看的苏琬清心里一阵发毛,她只好尴尬问道,“娘娘今儿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ep;&ep;淑妃不回答苏琬清的问题,慢慢站起身到她面前,“贵妃要出钟粹宫了。”

&ep;&ep;苏琬清原疑惑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淑妃心神乱成这样,听到她的话时不禁有些想笑,“贵妃娘娘要出钟粹宫怎么了?病好了岂不是更好?”

&ep;&ep;淑妃慌乱别过脸,抓着丝绢的手有一丝颤抖,她喃喃道,“你们不懂,你们不懂…”

&ep;&ep;苏琬清和元杏瑛对视一眼,为淑妃的状态疑惑不已,只行了礼后便离开了。

&ep;&ep;但到了御花园,还未来得及赏景,她们就看见一群妃嫔在望月亭中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场面格外热火朝天。

&ep;&ep;长春宫后耳房的欣选侍拉了元杏瑛过去,嘴里叨叨着,“贵人姐姐也来了,我们说贵妃娘娘的事儿呢。”

&ep;&ep;苏琬清皱眉,“贵妃娘娘的事儿?”

&ep;&ep;许是苏琬清嗓门高了,欣选侍唬了一下,连连摆出“嘘”的动作,低声道,“刚才听内务府传出消息,今年的万寿节宴,贵妃娘娘要来呢!”

&ep;&ep;“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失了魂魄一般。”

&ep;&ep;欣选侍对苏琬清解释道,“嘉芳仪入宫晚,您不知道贵妃娘娘和皇上的往事,自然觉得没什么。”

&ep;&ep;这下连带元杏瑛也好奇了,睁着大眼问,“皇上和贵妃有什么往事?”

&ep;&ep;“贵妃曾经救过皇上!”

&ep;&ep;苏琬清从来不知道,偏居钟粹宫的贵妃竟然与皇帝是青梅竹马,皇帝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册封姨家表妹为贵妃,八抬大轿娶回宫中。在皇帝第一次选秀之前,只有贵妃一人侍候君上。

&ep;&ep;“那年正是秋围的时候,唉,说来那时嫔妾还没晋封呢,不过有幸跟在淑妃娘娘身侧随驾。皇上夜里宴请蒙古王爷时,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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