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伊千夏目光凝视着报纸上,那人阔别了六年的容颜,六年前,他二十岁,青春年少,无忧无虑,温润如玉,六年后,他覆手无情,出手狠辣,当年迫害过钟家的伊沈两家,皆败在他的手里。

&ep;&ep;伊文强跳楼自尽,沈之容急性脑出血人事不知。

&ep;&ep;千夏凝视着报纸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ep;&ep;几天之后,钟离岳正式接手沈伊两家公司,沈之容的独生子沈清平下落不明,伊千夏也被迫从居住了二十年的伊家老宅搬了出去。

&ep;&ep;眼前,数十层的大厦便是钟氏所在地了,清一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着微微刺眼的光。

&ep;&ep;千夏在那所大厦外面站了很久,她都没有勇气迈进去,夏日的阳光,十分热烈,千夏回到临时寓所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ep;&ep;“这是伊家那丫头,我们找她要钱!”不知从哪里忽然冲过来一群人。

&ep;&ep;他们扭住千夏,跟她要钱。

&ep;&ep;千夏吓坏了,“我没有钱,真的没有。”

&ep;&ep;那些人不相信,把千夏的身上翻了个遍,又冲进了她的住所,翻了个底朝天,母亲的戒指和耳环都被撸走了,千夏抱着瑟瑟发抖的母亲,母女俩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ep;&ep;七月的d城,暑气弥漫在空气里。

&ep;&ep;钟离岳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装,这才对身旁的人说道:“走吧。”

&ep;&ep;于是,陈波跟着他下了楼,走向那早已停在门口台阶下的车子。

&ep;&ep;钟家的大门缓缓打开,黑色的车子慢慢驶出院子,迎面的视线里,出现一道娇小的身影。

&ep;&ep;她穿着一条淡青色及膝旗袍,朴素而娇俏,渐渐热烈的阳光让她的小脸蒙上了苹果色,额前的刘海湿湿地贴在了光洁的脑门上。她站在那里,满眼期翼地向着这边张望。

&ep;&ep;从后视镜里,陈波看到钟离岳神情一如往时的淡薄。车子开过去时,那女孩儿忽然迎着车子跑过来。边跑边喊着什么。

&ep;&ep;钟离岳骂了一声,“fuck!”,车子便硬生生刹住了。保镖下去想把那女孩儿拖走,可是那女孩儿却在保镖的手腕上咬了一下,然后向着车身扑过来。

&ep;&ep;砰的一声,肉体磕在引擎上的声响让陈波一阵耳根发麻,眼前,伊千夏那汗湿的脸惊恐的眼睛在眼前无限放大……

&ep;&ep;陈波心头一缩,他回头看去,钟离岳的脸,泛出了白。

&ep;&ep;他自作主张地下了车子,过去查看那女孩儿的伤势。那女孩儿一头厚厚的刘海,湿湿的贴在额头,虽然她扑过来时,车子是静止状态,但饶是如此,她仍然被磕得快晕了。疼得咬着牙,一张苹果脸刷白。

&ep;&ep;“喂。”陈波拍拍她的脸,把她扶到了路边上。

&ep;&ep;伊千夏醒过神来,陈波已经松开了她,“小姐,你没事吧?”

&ep;&ep;伊千夏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睛,她摇摇头,陈波便转身离开了。他快步走向那辆黑色的车子,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从贴膜很深的车窗里,千夏看到钟离岳的侧颜,他好像在吸烟,目未斜视。陈波上车后,他把香烟从车窗子丢了出来,然后沉声吐出两个字:“开车。”

&ep;&ep;伊千夏眼看着那辆车子开出了视线,心里头一瞬间被失落占满。他,再也不是她曾经的大哥哥了,他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ep;&ep;千夏好难过,好难过。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那些上门要债的人又来了。

&ep;&ep;“开门!开门啊!”

&ep;&ep;那些人又是踢门又是骂街,千夏搂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母亲,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直到那些喊声都消失的时候,千夏用手机拨通了二嫂的号码,“那门婚事,我答应。”

&ep;&ep;二婶立即高兴得笑起来,“早就说嘛,答应了多好,我这就给王先生那边回话去,二嫂保证他替你还清所有债务。”

&ep;&ep;电话挂断了,千夏搂着膝盖坐在地板上,呆呆发怔。

&ep;&ep;一个星期之后,噼哩啪啦响起的爆竹声中,伊千夏嫁进了王家。她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旗袍,戴着钻石项链和戒指,坐在王家的婚车上。那个王龙中年丧妻,家里有三个孩子,最小的都和千夏差不多大。长得‘矮矬胖’都占全了。但好在,他答应替她还掉那三百万的欠账。

&ep;&ep;婚车停下,王龙在一群宾客的簇拥下过来抱新娘子下车,千夏看着他那像五大郎一般的身材配着大红花,笑起来满脸横丝肉的样子,差点吐掉。

&ep;&ep;婚礼很是排场,当地的风云人物都被请了来,其中就有,钟氏年轻的总裁,在d城翻云覆雨的钟离岳。

&ep;&ep;他就站在一众锦衣华服的宾客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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