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不长,自从林青折退了社团后发现原来自己是有那么多时间的,只是曾经把这些时间都给了社团,而自己如今已然是自由身了,那便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或者说未做的事。

于是林青折在没上课期间便宅在那间只有他自己的寝室里画画,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剩余的空床位便放满了需要晾干的画,虽然这让寝室被颜料或者铅笔味给占领,但这种成就感是巨大的。

只是仅仅过了一周,林青折便发现一个问题——他对未来没有规划,他发现周围的人在大一或者大二都有了自己的目标。

有人创业,有人考研,有人在寻找工作。

唯独林青折在不知名的舒适圈里闲置,这种情况一直到他突然意识到“差距”的存在。

而林青折自己对未来不止没有规划,甚至说没有欲望。

他一心所想便是能画就好,至于钱财,可生活就好,名声权势,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边便画边思考,这些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社团,绘画,还有一个可能喜欢过的人。

虽然如今只剩绘画了,想到这里林青折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可悲,这并非无欲无求,而是一事无成。

甚至还丢了一个朋友和一个喜欢过的人。

林青折深知自己现在的状态,但没有解决的办法,临近毕业,未来迷茫,自己需要认真的去思考规划一词了。

他收起画板,出了门,他需要出去走一趟,去哪都行,在出去之前他给一个人发了条消息,尽管知道不会回。

“江浩州,我也离开艺乐了,我不知道你走的原因,但很清楚是周景沉从中作梗。”

犹豫了下,林青折又发了句:“你当初说的也许没错,不必把世界想的很好,更不必把任何一个人想的很好,因为我们连自己是个好人都无法保证。”

今日无雨,难得月色动人,云雾稀少,城市的光将暗夜照耀,人在其中会显得很渺小。

林青折闲来无聊走到一座大桥下,桥底的过道是很压抑的,没有清洗掉的半边涂鸦,偶尔来往的车辆,与城市的繁华不同,这里如同一个名为城市的人,他内心最深邃的地方。

桥下有几个人组成的乐队,他们对着一两个观众拼命的唱,前面放了个小盒子,旁边写着“可点,十元一首”的牌子。

林青折看得出来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旧了,但他们的乐器却很干净。

林青折不知为何突然明白这像什么,就像现实抱着名为理想的吉他,生活的压力迫使他们低头,但梦想的吉他却无法让他们放手。

几首歌的嘶吼,中间的女主唱还想再唱一首,可是刚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引得仅有的一两个观众不停后退,以至于离开。

女主唱喘息着希望那几个观众留下,可是背影已远,如何呼唤?林青折清楚的看见女主唱的眼角流下泪水。

盒子仅仅摆放着几张钱币,女主唱喝了口水,摸了摸眼泪,看见了林青折,又强迫自己扯起笑颜。

“小兄弟,听一首吗?”

林青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的现金不多,只有十二元。

“能扫码支付吗?”林青折问道。

女主唱愣了愣,有些难受地摇摇头:“我们手机都二手卖了,暂时没法扫码。”

林青折听后一怔,内心很难受,掏出仅有的十二元轻轻放在那个小盒子里。

“小兄弟,多了,十块就行了。”女主唱微微皱眉,她不会喜欢这种施舍。

“你们明天还在这吗?”林青折不答反问。

“在的。”

“那这就是明天的预定。”

女主唱沉默下,认真的说了句谢谢,而后示意后面的吉他和鼓手准备。

“小兄弟想听什么?”

林青折思考了下说道:“你们自己的歌吧。”

女主唱却愣了下,有些犹豫道:“你确定……我们的歌可能不怎么好听。”

“没事的,我很期待。”

女主唱又喝了一大口水,从一旁的箱子上拿起吉他,举着麦克风,一旁的小音响发出声音。

“小兄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青折。”

女主唱把吉他试了试音,而后把扎着头发散开,说道。

“这首歌叫,我们曾为梦而泣,送给你,林青折。”

看着忽然来了劲的他们,听着那似乎是痛苦的呻吟,又像对俗世的咆哮,林青折感觉到很强的共鸣,因为他很明显感受到这是他们的故事。

那是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痛吟,还有一次次的挣扎。

每一次女主唱声音嘶哑,都刺痛着林青折的内心。

唱完后女主唱蹲在地上喘气,看着林青折说:“小兄弟是齐兰大的吧。”

“是。”

“好好学习,你的未来很远,可以去大胆实现自己的梦想,不用像我们这种在现实和梦想之间苟活的人。”

林青折在他们眼中看到一种名为羡慕的东西,他自己不禁动容。

“你们唱的很感人……我不擅长评价音乐,但我想明天能再听一次。”

林青折走在桥底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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