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后,他被喜婆引着出了房间,上了喜轿。

&ep;&ep;他透过红盖头,隐约可见一人骑着骏马,显然此人便是裴玉质了。

&ep;&ep;裴玉质身为庆平帝的长子,自然已封王了,但仅被封为和亲王,以德行为号,说明其为人温和,并无封地,亦不能出宫自立府邸,故而尚且居于宫中。

&ep;&ep;未多久,他被抬入了裴玉质所居的白玉宫。

&ep;&ep;而后,轿帘被打开了,他跨过火盆,又从喜婆手中接过了红绸。

&ep;&ep;红绸中间缀着一红绸所制的喜球,而红绸的另一端则由裴玉质执着。

&ep;&ep;他随裴玉质进了白玉宫,这白玉宫很是破败,连地面都有些凹凸不平。

&ep;&ep;周遭喧嚣,宾客众多。

&ep;&ep;一拜天地。

&ep;&ep;拜天地便也罢了。

&ep;&ep;二拜高堂。

&ep;&ep;高堂

&ep;&ep;卑劣如庆平帝者居然成了他的高堂,实在讽刺。

&ep;&ep;夫妻对拜。

&ep;&ep;从今日起,他便是裴玉质的妻。

&ep;&ep;裴玉质何德何能,哪里有资格做他的夫?

&ep;&ep;他愤愤不平,忍了又忍,顺从地被送入了洞房。

&ep;&ep;裴玉质须得宴客,尚未有机会与素和熙交谈。

&ep;&ep;素和熙表面上一派平静,大抵是迫于无奈,引而不发。

&ep;&ep;三拜过后,庆平帝与严皇后已先行起驾。

&ep;&ep;余下的宾客口称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面上却多是幸灾乐祸。

&ep;&ep;裴玉质并未被激怒,面对明里暗里的讥讽平静无波。

&ep;&ep;宴过客后,他踏入洞房,令所有人尽数退下,才以喜秤挑落了素和熙的红盖头。

&ep;&ep;素和熙的面孔旋即暴露了出来,面白若鬼,腮艳如桃,唇红似血,甚是诡异。

&ep;&ep;十之八/九是庆平帝为了羞辱素和熙,命妆娘刻意为之。

&ep;&ep;师他及时改口道,素和太子。

&ep;&ep;素和熙盯着裴玉质,勾唇笑道:夫君是在打趣臣妾么?

&ep;&ep;我孤裴玉质叹了口气,孤知晓素和太子并不愿意与孤成亲,因而才以素和太子呼之,素和太子望孤如何唤你?

&ep;&ep;素和熙答道:夫君要如何唤臣妾都随夫君。

&ep;&ep;裴玉质不假思索地道:今日起,孤便唤素和太子为子熙吧。

&ep;&ep;子熙乃是师兄的表字。

&ep;&ep;素和熙不置可否地道:随你吧。

&ep;&ep;裴玉质不善交际,且从未与如此冷淡的师兄相处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ep;&ep;须臾,他命外头候着的内侍送了盆水来,启唇道:子熙,你且先净面吧。

&ep;&ep;满面的脂粉自是并不如何舒服,这裴玉质过于贴心了,究竟意欲为何?

&ep;&ep;这裴玉质瞧来并非自愿与自己成亲。

&ep;&ep;故而,素和熙一指放于桌案之上的合卺酒,与裴玉质作对道:夫君,你我夫妻尚未饮合卺酒。

&ep;&ep;裴玉质利落地取了合卺酒来,一口饮尽。

&ep;&ep;这合卺酒既苦且甜,颇为奇怪。

&ep;&ep;素和熙亦饮尽了合卺酒,后又净面,洗去了满面的浓妆艳抹。

&ep;&ep;脂粉既去,裴玉质巡睃着眉眼一如往常的素和熙,满心欢喜。

&ep;&ep;纵然腺体有损,至少素和熙的四肢与头颅皆完好无损。

&ep;&ep;师兄被活生生地肢解定然疼不堪言。

&ep;&ep;他伸出手,一把抱住了素和熙,暗道:师兄,莫怕,此前由你保护我,而今该由我保护你了。

&ep;&ep;他未曾拥抱过师兄,却原来师兄的体温这样烫。

&ep;&ep;是因为师兄乃是纯阳之体吧?

&ep;&ep;下一瞬,素和熙温热的吐息猝然覆上了他的左耳:春宵苦短,夫君,我们且早些歇息吧。

&ep;&ep;第4章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三)

&ep;&ep;裴玉质自然知晓春宵是何意,但他从未想过与师兄共度春宵,一则,他并非断袖;二则,他无意于情爱之事,一心修仙。

&ep;&ep;他拜入问情宗一百又二十载,识得师兄一百又二十载,他未曾见过师兄与任何人有过感情牵扯,师兄理当与他一般无意于情爱之事,一心修仙吧?

&ep;&ep;为何师兄却提出要与他共度春宵?

&ep;&ep;对了,这个世界的师兄乃是师兄的魂魄碎片,并非完整的师兄。

&e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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