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孩子,方才挂在屋檐上偷听的人是你吗?”

赵遵一愣,封不遗笑道:“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你现在肯定很想问我和你家有什么关系对吗?”

赵遵点点头,封不遗用激动地声音说道:“我和你爹是磕过头的异性兄弟!他大我一岁,你该叫我一声三叔!”

赵遵脑子嗡的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封不遗接着说道:“那是二十年前了,我和你爹同时参军意气相投,结为兄弟,后来一起跟着先皇打匈奴,都封了侯,不过当时你爹的官可比我大!”

赵遵这才信以为真,哭着拜倒在地,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叔叔在上,小侄儿给您磕头了!”

这次封不遗不再搀他,而是点头道:“这个头我受得!”

赵遵自幼丧父,母亲又不让他接触父亲生前的一切,今天突然冒出一个三叔,他如何不高兴,一边擦眼泪一边傻笑。

封不遗也很喜欢赵遵这个孩子,慈祥的打量着他,感叹道:“真像,你和你父亲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看见你啊,就……就想起……哎,不提这个啦!孩子,叔叔我看你步履稳健,呼吸悠长,内功根基已成,得有小十年的功夫底子了吧!”

赵遵答道:“侄儿八岁开始习武,至今已有九载,学无所成,让叔叔见笑了!”

封不遗笑道:“我十六七岁的时候可没本事穿房跃脊挂房檐!孩子,你天资聪慧,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不过多年来你母亲一直说你体弱多病,为此我和你婶婶都非常担心啊!”

赵遵听罢不知该如何向叔叔解释,只得低下了头,封不遗见赵遵这副模样,心里有数了,哑然道:“嗨,我这嫂子啊!为了保住赵家的独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难为她了!”

过了一会儿,赵遵突然很神秘的问封不遗;“叔叔,您这次离京到东方的州郡来是为了巡防吗?”

封不遗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孩子,叔叔不能骗你,我是受了皇命到东边州郡募兵的!”

赵遵奇道:“叔叔,据我所知朝廷每年都在征兵,有些灾年一年要征两三次,而今天下太平已久,又值农忙时节,皇上为何又要募兵啊?”

封不遗道:“你也说了,朝廷多在灾年时征兵,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灾民聚众滋事谋反,给灾民口饭吃,让他们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仅此而已!你指望他们去打仗?”

赵遵说:“朝廷府库充盈,军资粮草应有尽有,选派良将,豁出去练他个三两年,还怕训不出精兵吗?”

封不遗说道:“孩子,羊再训再练也变不成狼!因为他们的根软,没有野性,不嗜血!朝廷招募的兵卒,要么世代为农,要么是流民,没血性!他们打从生下来就没打算过要去打仗,更不想立功受赏,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他们到了战场上只求活命!这样的兵要再多也打不了胜仗!”

封不遗一番评述让赵遵大为受教,赵遵说道:“叔叔教训的是,真正的精兵强将是在一次次的战场拼杀中历练出来的,是在血水里滚出来的,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确实不容易练就!何况朝廷近十年来不曾大规模用兵了,真正会打仗的,打过仗的兵能有几个,将又有几个啊?”

封不遗道:“所以皇帝让我巡视东方州郡,寻找真正可用之兵!”

赵遵问道:“有标准吗?”

“有!”封不遗说道,“皇上说让我在民风彪悍的地方,集中招募年轻人组成子弟兵团,爱财的、爱物的、想立功的、想要封赏的,只要有所图的,肯拼命的,都要!”

赵遵笑道:“那叔叔去山里招降土匪流寇算了!他们符合皇上的要求!”

封不遗大笑:“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土匪军纪太差,懒散惯了,训不出来!”

赵遵说:“叔叔,您在兖州境内找到合适的兵源了吗?”

封不遗摇头道:“我只是路过兖州,顺道看看你们母子,就准备北上了!”

赵遵奇道:“兖州地广人多,难道没一个地方的年轻人能入叔叔您的眼吗?”

封不遗说道:“就因为兖州地广人多,地里干活的好把式一抓一大把,肯主动到战场上为荣誉而战的人太少了,即便真有,不成规模也违背皇帝的初衷,所以我打算去青州、冀州转转,那里民风彪悍,素来出好兵。”

听到这儿本来席地而坐的赵遵一下子站了起来:“叔叔,朝廷是不是有大动作,要对匈奴用兵了?”

封不遗赞许的看着赵遵说道:“孩子,你很有见识!不错,十年前朝廷兵发四路进击匈奴,结果漠北会战,其中三路全军覆没,只有你爹拼上身家性命断后才保住了两万生力军。皇帝为此十分悲痛辍朝五日,破格封不足八岁的你做泗水侯,剩下几路逃回来的主将,或被杀或革职,一片哀嚎。惨败后皇帝痛定思痛,决定采取守势,苦心经营长城防线,经过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大周的军力得到了空前的提升,而今已经到了反击匈奴的最佳时机,我们要一鼓作气把匈奴人赶出河套剪除他们对京城长安的威胁!”

“什么时候?”赵遵激动地有点发抖。

封不遗说道:“皇帝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我想超不过三年。”

赵遵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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