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脑海中,浮现乖巧女儿和活泼儿子那宛若向日葵一般,天真灿烂的笑容。

&ep;&ep;他们那甜腻单纯的软糯声音,好似就响彻在她的耳边。

&ep;&ep;如此清晰,真实,让她酸了心,湿了目。

&ep;&ep;“妈妈,我们爱你!会一直爱你的。”

&ep;&ep;“妈妈,不哭,我们抱抱,抱抱就不痛了。我和妹妹长大之后,一定会好好赚钱,养你。”

&ep;&ep;“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奶粉洒下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ep;&ep;……

&ep;&ep;如此被关爱的无数短瞬画面,在落水声传来的刹那,如泄了闸的洪水,倾巢而出。

&ep;&ep;被生活重担压的喘不过气来,悲观如她,竟选择性地忘记了。

&ep;&ep;她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更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ep;&ep;世人皆道:为母则刚。

&ep;&ep;她想:的确如此!

&ep;&ep;即便是被逼迫,可谁能说这不是另一种幸福呢?

&ep;&ep;耳边,是湖水轻柔的流动声;鼻尖,是那水藻散发出来的淡淡清新气味;模糊视线中,是轻生女人不断下沉的单薄身影。

&ep;&ep;这一刻,她顿悟。

&ep;&ep;她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而是在看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能够独自面对世间一切算计和压力之后。

&ep;&ep;如果,那时候,她依旧觉的很累,再死吧!

&ep;&ep;如此想着,内心的压抑感消散不见。

&ep;&ep;佛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p;&ep;诚然如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们在负重前行。又有谁会觉的轻松,毫无压力,快乐一生?

&ep;&ep;在成年人的世界中,从没有“容易”二字。

&ep;&ep;有些人在沉重记忆和痛苦中绝望,死了心。坠入人性最黑暗的深渊,苦苦挣扎,再无见光辉日月的可能。

&ep;&ep;有些人在****荆棘中痛苦,自卑,了却残生。毁了自己的同时,也伤了那些关爱之人的心。

&ep;&ep;将悲伤失落和痛苦化为最极致的愤怒和动力,莫语无声告诉自己:“我不再是我自己,我的命是孩子们的。”

&ep;&ep;如果觉的累了,那么就暂且强制忘却这一切,将自己当成一个机械,那又如何?

&ep;&ep;四肢在努力划动,大脑在快速转动。

&ep;&ep;为什么昨晚会从家“逃”出来呢?为什么之前会那般想不开呢?

&ep;&ep;是什么让她觉的疲惫,委屈,痛苦?

&ep;&ep;是每每遇到家庭矛盾时,丈夫的沉默和躲避?婆婆的强势指责?抑或是娘家人的“不理解”?

&ep;&ep;也许是的。

&ep;&ep;又是什么将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睿智女子,生生压迫成今日这般毫无自我的迷茫羔羊?

&ep;&ep;婚姻?好像是的。

&ep;&ep;家庭?好像是的。

&ep;&ep;责任?好像也是的。

&ep;&ep;然而,这些都不是改变她的根本原因。

&ep;&ep;她一直都忘了:选择婚姻的,是她。

&ep;&ep;选择承担所有委屈的,也是她。

&ep;&ep;选择如今生活状态的,还是她。

&ep;&ep;她却承受不住自己选择的结果,何等可笑。

&ep;&ep;瘦弱双臂吃力地将轻生女人强行拽上岸边,学着电视里所教授的做几次按压心口动作。

&ep;&ep;看到女人扭曲着一张脸,口吐湖水,咳嗽不止,莫语暗松一口气。

&ep;&ep;幸好,这女人还活着。

&ep;&ep;跳湖女人幽幽转醒,第一反应不是庆幸,不说感谢,而是面露痛苦,口出埋怨之词。

&ep;&ep;“你救我干什么?我想死啊——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啊!”

&ep;&ep;狼狈女人一边大声嘶吼,一边用力将莫语推倒在地。

&ep;&ep;围观之人见此,倒是不惊不怪。

&ep;&ep;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网络,新闻,报纸上,这样要死不活的女人,他们见的听的太多,思维已经麻木。

&ep;&ep;人们驻足不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ep;&ep;莫语将其听了个七七八八,无非是“这个女人承受能力怎么这么差,想不开”,“寻死,是不负责任的做法”之类的话语。

&ep;&ep;莫语暗暗苦笑,数十分钟前,她可不就差点成为这样的人了吗?

&ep;&ep;和莫语一样,失落女人同样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男式宽大家居服。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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