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玉瀚便也问:“我听你们说了半日改机,你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呢?”

&ep;&ep;云娘便将自己在江南的事情讲给他听,“无怪人说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我因去过辽东,弄过那毛毡,因此便觉得寻常织机有不好之处了,在家闲来无事,便琢磨出来。”又得意地道:“虽然改机早晚要传出去,但是这一两年间,我们的织厂一定要大赚了!”

&ep;&ep;玉瀚便提醒她,“这番来带这许多的药也用了许多银子吧?”

&ep;&ep;“固然不少,”可是云娘一昂头,也学着前日酒席上苏娘子的语气哼道:“不就是银子吗?谁家又缺那东西呢?”

&ep;&ep;瞧着云娘的模样,把汤玉瀚笑得,又抱了她求欢,“叫我怎么爱得够呢!”

&ep;&ep;云娘在八百甸住了下来,便不说私情,只汤玉瀚的日子便过得好了许多,先前虽有军士们照顾,但是那些男子岂有多少细心,玉瀚又是不喜欢与他们多话的性子,能省的便都省了。

&ep;&ep;如今有了云娘,每日期里的衣裳鞋袜,饮食汤水,样样精心,汤玉瀚精神愈加的好,日日又换了新衣裳穿,更显得英俊不凡,云娘看在眼里,喜上心头。

&ep;&ep;第217章闲谈

&ep;&ep;玉瀚如今掌着西南十几万大军,正与蛮王隔江相对,军务十分地繁忙。

&ep;&ep;云娘来了后,却也不肯让他多分心在自己身上,平日里并不肯多打扰他,却时常与女土司在一处,在八百甸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又带人做些劳军的事务。

&ep;&ep;所谓的八百甸,果真是名副其实,就是在群山之中散落着许多的大小寨子,眼下她们所处的地方正是最大的一处,也是各寨子的中心。女土司便告诉平南将军夫人,“这里没有平整大块的土地,所以大家也只有分成许多小寨子住,每个寨子都自种自吃,不过有的寨子会织锦,有的会打银饰,有的会做日常器物,到了集市的时候,大家便都拿了东西到集上交换。”

&ep;&ep;“农闲时,大家也常到歌圩上唱歌,”女土司便问云娘,“夫人,你会唱歌吗?”

&ep;&ep;若是别人问,云娘一定要答不会的,可是此时她却一点也不谦虚地道:“会呀!当年我和将军成亲的时候,我还唱给他听了呢。”其实她一点也没说谎,那时他们俩被泥土埋在小屋里,果真是成亲了的,她也唱了歌给玉瀚听的。

&ep;&ep;“但是,”云娘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在我们那里,除了戏子什么的以外,女子只能给自己的丈夫唱歌听,却不能唱给别人的,否则男人就不高兴了。”

&ep;&ep;女土司便眨了眨眼睛,她再想不到天|朝的人还有这样的规矩,美妙动人的歌曲不就是唱给大家听的吗?怎么还不能在外面唱出来?

&ep;&ep;也不怪自己向着平南将军唱歌,他就似没听到一般。

&ep;&ep;此时两人走到了小溪边,正有许多布侬女子在河边唱着歌洗军服,女土司便笑道:“我们这里可不是,大家做什么都喜欢唱着歌做。”

&ep;&ep;云娘也很喜欢听这里女子清脆的歌喉,便点着头笑道:“是很好,但是我们在家里唱却是不一样的。”女土司毕竟还没有成亲,她哪里懂得夫妻二人在无人时悄悄唱个小调的乐趣,因此只略说了一句便笑了笑。

&ep;&ep;女土司却也感觉到些什么,因此却又指了那山溪道:“自天|朝的大军到这里来之后,我们便把最好的那一段溪水留给他们用。我看平南将军并不来洗澡,可是却总那样干净。”

&ep;&ep;玉瀚再不会当着大家的面洗澡的,自然是令人提了水到木楼里的,因此云娘便道:“他也算是爱干净的了,可在外面时日一久,竟也没法看,我这次来了,便将木楼之上全部重新擦抹一遍,又将他的衣裳全部拿去重新洗了。”

&ep;&ep;女土司赶紧道:“大军驻在我们寨子,我自然派了人每日帮忙洒扫洗衣,可是将军一向不用的。”

&ep;&ep;“他就是这个脾气,”云娘笑着又说:“一向不喜欢外人近身,在家中也是我亲自服侍他。”

&ep;&ep;是的,自己也曾极热心地想帮忙,可是却全部被拒了回来,甚至平南将军的那座木楼,也至多上到了二层,最高的那处便从没有踏足。但是他对他的夫人却不一样!

&ep;&ep;云娘又想起了往事,便越发笑了起来,“好在此处水是不缺的,天气又热,每日都要沐浴,当日在辽东出征回来,那头发都打成了绺,又洗又梳弄了好久才清爽了呢。”

&ep;&ep;先前虽然知道平南将军是有夫人的,可是那夫人是在京城的,远在天边的京城,因此便觉得似乎是没有。女土司也宁愿忘记平南将军有夫人这一点,她只觉得自己喜欢平南将军,真正的喜欢。

&ep;&ep;他是那样勇敢,带着人打到八百甸,将成千上万的蛮兵都打跑了;他是那样的英俊,穿着军服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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