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天,延虎听说此事,忙也赶过来探望。祈霖开了一张药单,让延虎去抓了药来,为张冲活血化瘀。延虎私下里悄悄跟张冲道:“听说花喇被大王狠狠训斥了一顿,这一下更恨你了!不过只要有林少爷在,他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瞧着大王对这位林少爷实在是不同一般,有机会你悄悄劝他一劝,只要他肯在大王面前服个软,大王一定会马上接他回去!”

&ep;&ep;张冲听他这样说,明知祈霖绝不能向耶律洪础低头,也没将他这些话放在心上。

&ep;&ep;谁知过了没几天,延虎又跑过来跟张冲说话,等他一走,张冲忍不住悄悄跟祈霖道:“延虎说……那个大王,又招了个娼妇进来陪宿,只怕终究是个贪淫好色片刻离不开女人的!”

&ep;&ep;祈霖听了,当时也没什么话,到了晚上,又是一夜睡卧不宁,越想越恨,越恨越想。

&ep;&ep;厨房里一众奴才眼见祈霖张冲打了如歌,摔了汤药,换着其他人,只怕就是杀头大罪!但落到他几个汉人头上,居然一点事情没有,反是如歌惹祸上身,被大王撵出府门。这以后更是人人离着三人远远地,轻易不敢招惹。

&ep;&ep;如此这般又过了半个来月,天儿越发冷了起来。这日一早刚起来,祈霖三人就发现王府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只是其他奴才从来不跟他们三个说话,也没处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将近中午时分,延虎慌慌张张跑过来,张冲才知道出了一件惊天大事!

&ep;&ep;原来昨日正逢冬至,皇宫里大摆宴席,文武百官趁着这个机会,纷纷向耶律洪础敬酒,耶律洪础酒量虽宏,也喝得酩酊大醉。谁知出得宫来,却被一名刺客伏在高处以冷箭射伤,伤势虽不严重,但那箭上淬有剧毒,包括杨锐以及几位最出名的太医忙乱一夜,始终无法解毒。

&ep;&ep;张冲听延虎一说,忙问:“那个刺客呢?难道这么多亲兵随着,也让刺客跑了?”延虎道:“刺客当场就被亲兵乱箭射死,你道是谁?就是上次逃跑了的那个土匪草原灰狼!可惜在他身上并没搜到解毒药物。”张冲隐隐感觉十分不安,正恍惚想着心事,延虎悄声又道:“在我们这里,汉人的身份贱若蝼蚁,只不过大王心里惦记着林少爷,所以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但是……万一大王有个好歹,不单是花喇,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拿你们开刀!所以我想着……我把我的积蓄全部拿出来,看能不能求耶律大管家把你给了我,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ep;&ep;张冲心里不安,原是想到了这个,听延虎一说,即刻把脸一扬,道:“林少爷一连救我两次,就算死,我也只想跟他死在一起!你要是……把我从这儿弄走,我不承你的情,还会恨死你!”转身要走,又停住脚,道:“你对我好,我心里感激,但是……毕竟你是辽人,我是汉人,你对我的恩情,只有来生报答了!”展颜一笑,转身进厨房去了。

&ep;&ep;延虎跺跺脚,只得又跑去前边打听消息。

&ep;&ep;张冲走进厨房,将这事悄悄跟祈霖一说,祈霖发了半天呆,方道:“那个……恶魔,总算是……恶有恶报!”张冲听他嘴上这样说,神情里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意,有心劝他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ep;&ep;接下来的时间,祈霖做事颠三倒四,把一叠碗也弄砸了。管事的又不敢骂他,只得叫他暂时歇着。小小跟张冲两人明知他心里难受,趁着四下无人,小小悄声劝他道:“少爷,你要是……担心他,不如……你去看看他,那些人虽然救不了他,说不定你……”一句话没说完,祈霖回身瞪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巴不得他赶紧死了,我活得也轻松!”小小无话可说,只得又出去。

&ep;&ep;谁知到了下午,延虎又跑了过来,悄悄跟张冲道:“这次真的不好了,大王只怕是不行了,你还是……赶紧跟我逃吧!”张冲听他如此一说,转身就要回去。急得延虎一把拉住,道:“你怎么这么拗的一个性子!你听我说,小小有三王爷护着,而且……我瞧着三王爷对林少爷也是十分有心,独独是你,再不赶紧逃,花喇就要闯进府里找你来了!到时候,你顾不了林少爷,反而是要拖累他!”张冲听他说得有理,心中略有松动,但微一转念,便又摇头道:“依着林少爷的脾气,绝不肯再去服侍你那三王爷,真要逼上身来,也不过是个死字。所以,除非林少爷跟我一起逃,否则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只顾自己逃命!”延虎急得团团乱转,忽然咬一咬牙,道:“好,那就……三个人一起逃吧,我去准备一下,你赶紧跟林少爷商量商量!”

&ep;&ep;一边说,转身就要往前边去,张冲一把拉住他胳膊,道:“三个人,有这么容易逃嘛?而且,你不是说花喇早就派人守着门口的吗?”延虎道:“也只能拼一拼了!这会儿府里都为着大王的伤乱成一团,我去拿几套卫兵的衣服给你们换上,再稍微将脸面妆扮一下,之后你们跟我一块出门,只说出去买药,门上的人未必就敢问我。等出了大门,真要被花喇的人撞上,都有我来应付!”张冲怔怔地瞅着他,道:“可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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