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织罗城,不,也许该说织罗国,整个织罗国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ep;&ep;——无人不知梅婉儿,自梅婉儿那时主动请缨去对付试拳恶人,这就成了是早便定下来的事,可经此一番,梅婉儿的名声再次大躁,比起那时。

&ep;&ep;只是,那回是美名,如今颇有些恶名的兆头。

&ep;&ep;织罗国边陲小镇的某一处。

&ep;&ep;“贪了我们的钱!快把我们的钱吐出来!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带着我们赚!现在连本带利都赔进去了!还哄我们继续填那欲壑!无耻!”

&ep;&ep;一群穿着布衣的平民百姓围在一处钱庄门口,那些平民百姓中,好些已经饿了好些天,脸颊消瘦,双目无神,跟在为首的人后面呐喊助威。

&ep;&ep;钱庄的人尽数穿着锦衣,好些个手持棍棒,显然是钱庄的护卫,他们面如菜色,拿着棍棒的手青筋尽显,忍耐着他们眼里的刁民。

&ep;&ep;钱庄是梅婉儿名下的,在织罗国各处都有,在这个行业里,偶尔贪些银子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可今儿个,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人带头闹了起来。

&ep;&ep;这么多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走,讲理没人听,难办得很。放在以前倒也罢了,赶紧差人去请县太爷来评评理,他们便会散去,可今儿不巧,县太爷不在,能不动手就嚇住这群人的人几乎没有。

&ep;&ep;这可难办了。

&ep;&ep;钱庄的管事赶忙差人快马加鞭的去王城禀那幕后的主子。

&ep;&ep;与此同时,这样的事情在各处发生着。

&ep;&ep;不知打哪儿爆出来,是梅婉儿做事不仁,风声再起,说她心机重,以千万百姓的性命为赌注,诸如此类。

&ep;&ep;我在容情的仁宸殿歇了好些日子,“伤”始终不见好,谢绝了好些个顶着探望的名头实则来意不明的看客。

&ep;&ep;唯一打交道的除了罗带和容情,便只剩浣青。那两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惯是寡言,唯有浣青愿意多与我谈天。

&ep;&ep;故而,她与我讲了许多。其中多数都是告予我这些关于梅婉儿的消息。

&ep;&ep;“娘娘,太后娘娘向是仁慈,对奴婢这样的下人也是极好的,有一回,奴婢冲撞了太后娘娘,她也未恼,还亲自来瞧了奴婢,热忱的不像个主子呢!娘娘你知道为什么太后娘娘会忽然传出这么多丑闻吗?”浣青摸不着头脑。

&ep;&ep;我瞥她一眼,未言。

&ep;&ep;我自然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些都是我的手笔。

&ep;&ep;曾经闯过长寿宫的我,又在罗遇的指引下进了那房间,自然知晓了不少梅婉儿的事。

&ep;&ep;整个织罗国各处起的波澜,皆是事实。进宫之前,我便支使了傅沉云去行此事,不过,倘若只是我的人,这把火定不可能烧的这么旺盛,明眼见得,那虎视眈眈之人少不了在这把火下添柴吹风。

&ep;&ep;“娘娘?”许是我怔忡的有些久了,浣青面露疑惑的唤了我一声,又上前来探了探我的额头,生怕我出意外。

&ep;&ep;浣青心是好的。

&ep;&ep;于我亦是真心。

&ep;&ep;“以后莫要议论主子了,倘若叫旁人听了去,本宫怕是也护不住你。”我嗔怪她,心下掂量。

&ep;&ep;之前我一直强迫自己暂时忘却我的使命,如今认认真真的思量起来,才觉着不妥。

&ep;&ep;若是别的倒也罢了,这容情偏生是一国之主,他若倒了,膝下无儿,织罗国当如何?

&ep;&ep;身在此间的浣青又当如何?

&ep;&ep;思量无果,我知我并非良善之辈,可更不是滥杀之人,再者,容情何等人,岂是我说杀便能杀的?

&ep;&ep;这般一想,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ep;&ep;“浣青可有家人?”我摒除杂念,放松下来和浣青闲谈。

&ep;&ep;谈到家人,浣青整张小脸,都溢出了神采,高兴二字写在上头,掩也掩不去。

&ep;&ep;“回娘娘,有的!奴婢家中有父有母,还有一个长奴婢三岁的兄长,前些日子,爹娘还给奴婢递了信儿来,说是给奴婢新添了一个弟弟呢!”说到家人,浣青的话匣子就有些关不住了。

&ep;&ep;浣青细细的和我说了好一番她的家人各自情况之后,只差把生辰八字也尽数告予我了。

&ep;&ep;末了,浣青腼腆一笑,刚打算收口,却忽然高兴的一拍手,说道:“娘娘!听说奴婢那刚出生的弟弟已然觉醒了天赋了呢!似乎,似乎是一种罕见的天赋,名叫画!”

&ep;&ep;……倒也没有很罕见。

&ep;&ep;只是,经浣青这么一提,我才忽然想起来,我曾去求一天赋,罗带也查了那么久天赋者失踪一事,此案与容情手底下的【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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