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清观门口的雪松后,一个身影闪过,消失在树林里,只剩下一双眼睛注视着从观内跑出的两人。

“将军等等我!”玉篱匆忙上马。

陆照昔紧握着缰绳,狠狠地抽打马鞭。

太白的马蹄在雪地上疾驰,它的主人没有给它指示,它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是顺着脚下的雪路狂奔。

陆照昔不在乎去哪儿,只知道身后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停留。

风是冷的,如冰仞一般切割她的脸颊。

心却更冷。

她曾经用最坚硬的外壳包裹住自己的心,让它不再受到伤害和痛苦的折磨。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动心,再也不会信任,然而,她遇上了他,逐渐打破了这坚硬的外壳。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女孩儿最柔软的心交给他,一转头,却被他狠刺了一刀。

他的母亲曾陷害她。

他欺骗了她。

他将那个曾经陷害过她的女人搂入怀中,聆听她的倾诉。

急促的马蹄声哒哒作响,一只惊慌失措的雪鸟从草丛中飞起,掠过她的头顶,留下几声哀婉的鸣叫。

陆照昔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她抬头四顾,此时此刻,她比那只雪鸟更加迷茫。

前路茫茫,她却无处可去。

自她进京以来,她已经逃过几次濒临死亡的险境,也避开了一次次的陷阱,新的死亡和陷阱随时可能会出现,她随时都可能会走向终点。

然而,她曾经主动选择了这条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走下去。

突然,陆照昔猛地勒住了缰绳,太白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

玉篱总算追了上来,喘着气说:“将军。。。将军还好吧?”

陆照昔说:“我很好。”

“将军打算去哪儿?”

“立即去神羽军大营。”

陆照昔策马回官道,此时袁小九那边刚刚疏通了雪障,陆照昔坐马车前往神羽军大营。

接下来的几天,陆照昔率领队伍清除东阳县一带的雪障。由于主将亲自上阵,神羽军数千将士无不感到振奋。参军王述还组织了东阳县衙的衙役和沿途百姓一同帮忙,几日之后,他们总算开辟出了一条雪路。

京中的消息陆续传来,大理寺在经过几日的搜捕后,在一家青楼内抓获了段峰。

陆照昔回了京,派人暗中留意着大理寺的动向,自己却一直呆在倚梅居里。

傍晚,来人回禀,宁王独自了审问段峰,至于审问结果,大理寺除了宁王,无其他人知道,自然也打探不出来。

陆照昔并不意外,她食不知味地用了晚膳,早早地熄了灯上床,却辗转难眠。

半夜,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陆照昔马上睁开眼,问:“什么事?”

门外的婢女道:“将军,有人有急事求见将军!”

“谁?”

“麒麟阁的掌柜张茂。”

陆照昔有些意外地坐起身,“他有什么事?”

“他说麒麟阁的少阁主受伤了,您一定会见他!”

陆照昔脑子里一个激灵,一把抓过衣服,从榻上跳到了地上,边穿边往外走,“快带我去见他。”

陆照昔快步走到前厅,张茂正满脸焦急地在厅内张望着,见到陆照昔,强压着心急,作揖行礼道:“陆将军,如果不是少阁主受伤昏迷,张某实在不敢半夜来叨扰将军!”

陆照昔的心一沉,“怎么回事?少阁主伤势如何?”

“少阁主中了暗器,伤势倒不严重,只是暗器有毒,现在已经昏迷了,我听到他叫了陆将军的名字,所以才冒昧来找将军。”

“中毒了?大夫查出来是什么毒吗?”

张茂摇头,“我们麒麟阁的大夫也查不出来,正束手无策。”

陆照昔沉吟了片刻,说:“你先回去,我去找个大夫,很快就来。”

张茂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陆照昔带上几个亲卫快马加鞭到了边羽府上,边羽还在军中未回,看门的小厮进去通报之后,苏映雪很快打着灯笼出来了。

陆照昔边走边解释了来意,苏映雪迅速提了医箱,和陆照昔从假山的暗道进入了林曜的书房。

暖阁内,张茂和一个年长的大夫正围在林曜的榻前,屋外有几个身形高大的家丁看护着。

看到陆照昔和苏映雪突然走出,大夫吓了一跳,张茂倒并不意外,介绍道:“这位是陆将军,这是我们麒麟阁的裴大夫。”

裴大夫当然听说过陆照昔的名声,赶忙向陆照昔行礼,陆照昔也走上前介绍说:“这位是苏大夫,请让她看看少阁主的伤。”

裴大夫看到苏映雪如此年轻,又是个女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张茂。张茂知道既然是陆照昔亲自找来的大夫,必定是一些本事的,很有礼貌地示意裴大夫让出位置来。

两人往一旁站了站,陆照昔这才看到躺在榻上的林曜,他正闭着眼睛昏睡,面色白中泛青。

苏映雪坐到榻旁,拉开被子,林曜的左胸上有一个血洞,离心口位置只有两寸,伤口并不大,血却一直在往外流。

裴大夫解释:“少阁主今日傍晚被人带回府里时,已经快要昏迷。随从立即来找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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