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翁仪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讲得够清楚了,司俨应该不会听不懂。

&ep;&ep;他既是要夺人之爱,就该想明白这些隐患。

&ep;&ep;司俨没再回复翁仪,他微微垂眸,只将那卷美人图复又摊开于案。

&ep;&ep;裴鸢的心里没他,这确实是个问题。

&ep;&ep;可她八成就是他的蛊人,他虽并不确定自己在两年内会不会对她情根深种,但既是已经决定要立她为后,那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妻子的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ep;&ep;但这个女孩,他是娶定了。

&ep;&ep;待将裴鸢娶到颍国后,他得想法子让她将阏临忘了。

&ep;&ep;再采取些手段,让她喜欢上他司俨。

&ep;&ep;第23章疯批&ep;竟是做出如此强取豪夺之举……

&ep;&ep;十余年前,大梁的年号还是元章,而非现在的承平。

&ep;&ep;那时皇帝身患重疾,恰逢西疆生叛,司忱临危受命,率二十万大兵去西凉镇压羌胡。

&ep;&ep;可谁知司忱早就暗藏野心,待他带走了大梁那二十万兵士后,虽然得获胜仗,却欲在西凉自立为王。

&ep;&ep;皇帝措手不及,也自是没想到他最信任的臣子竟是这般包藏祸心之人,可大梁最精锐的那批兵士几乎都被司忱带去了西凉,且依当时的局面,双方若要开战,便是两败俱伤。

&ep;&ep;最后,阏泽和司忱各让一步,阏泽仍为皇帝天子,而司忱则得获一州之地,并被皇帝封王赐九锡。

&ep;&ep;由此,西凉之地成了大梁的封国——颍国,而司忱也成了割据一方的抚远王。

&ep;&ep;却说西凉之地原本人口稀少,可因当年中原混乱,便有大量北方人口为避战事迁徙到了西凉。

&ep;&ep;再加之司氏父子两代的休养生息、经世济民之策,而今颍国人口众多,且有近七十万的兵士。

&ep;&ep;而大梁去年之秋却面临全境歉收的困境,北方的朔方、并州、幽州不仅逢旱,还闹了蝗灾。

&ep;&ep;南方的荆、扬两州却逢涝灾,不仅颗粒无收,许多庄田亦被洪水冲毁。

&ep;&ep;朔方之东的雒阳,本有着天下第一粮仓之称的含嘉仓。

&ep;&ep;上京城内文武百官乃至数百万民众每年的口粮,便几乎都来自这含嘉仓中的存粮。

&ep;&ep;可连着两年的歉收,却让含嘉仓中的粮谷所剩无几。

&ep;&ep;惟大梁之西南,那有着川东粮仓之称的益州,还有数百座满载着粮谷的仓窑。

&ep;&ep;皇帝自是要从益州调粮,以此来解决朔方这带的缺粮之急。

&ep;&ep;可谁知,这益州通往上京的粮道,竟是被司俨派兵给截了!

&ep;&ep;与上京的情况完全不同的是,在颍国境内,就单拿武威郡来说,便可谓是仓谷满溢。

&ep;&ep;光是封国之内的存粮,便足以让全境的百姓吃上一年。

&ep;&ep;这段时日,司俨无论是在大肆训兵操演,还是去截人粮道,其所做之举无不让亓官邈胆战心惊。

&ep;&ep;他端坐于谦光殿,在趁人不察时从袖中掏出了个瓷瓶,悄悄地往嘴里续了颗养心的药丸。

&ep;&ep;当然,坐于歉光殿另一侧的翁仪,也是终日惶惶,生怕上京同颍国宣战。

&ep;&ep;他们的这位王上,为了求娶裴相之女,所做的行径真真可谓是疯魔了!

&ep;&ep;翁仪不知司俨如此不计后果的缘由,可亓官邈却是一清二楚。

&ep;&ep;司俨深中情蛊,若他娶不到裴鸢,便会在两年后被蛊虫噬心而亡。再说他本就野心勃勃,早就存着篡位谋反的心思。

&ep;&ep;反正得不到那裴家女他就会死,那还不如趁此时机同阏家父子背水一战,也算不枉此生。

&ep;&ep;殿央的博山炉中正焚着松沉旷远的柑枳香。

&ep;&ep;司俨今日未穿华贵的重制冕服,墨发单用玉笄小冠而束,只着了身荼白的玄端深衣。

&ep;&ep;那深衣前缘辟的大带敝膝上,悬坠着山玄玉组绶,若阔步而行,便可听见玉珇相撞的将将之音。

&ep;&ep;他神情沉静淡漠,气质疏离冷郁,正在殿中主位处理着邦国政务。

&ep;&ep;封国内所有与钱目相关的政务,譬如盐铁和胡汉市易的账目,每由司农处理之后,还要再交由司俨把关。

&ep;&ep;适才他看完了那些账目后,又得知西海郡的几座城墙有所损毁,便提工笔绘了些城壕和瓮城的图样。

&ep;&ep;那些图样被送到西海郡后,廷尉又来觐见,将近日颍国境内悬而未决的重案交由他裁决。

&ep;&ep;翁仪同司俨相熟多年,知道他的脑子跟别人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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