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 (2/3)

同转过来面对刘国亮，言辞恳切：“老师，第三问我不会做。”

&ep;&ep;刘国亮肃着脸看她，头发花白，眼神却利得像刀。只看这双眼，谁能想到他已经快退休了。

&ep;&ep;“不会做就学，多下点功夫不行吗。底子好也不是你这样糟蹋的。”

&ep;&ep;“好的老师，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蒋妤同温婉地笑，不解释也不反驳，脸上丝毫没有勉强之色。

&ep;&ep;“下去吧，学习一定要上心。”

&ep;&ep;蒋妤同把粉笔放回去，擦擦手走回座位。她仍然是一副安静的样子。

&ep;&ep;刘国亮不再计较，声音洪亮地开始上课：“好了同学们，咱们来看这一题……”

&ep;&ep;蒋妤同坐下，陆昂低声说：“你别在意，老亮头晚自习上课发现你没来，当场发了一通火。今天故意给你下马威呢，他就是这样刻板。”

&ep;&ep;蒋妤同摇摇头，还是微笑。她是真的不在意。你如何能跟一个好老头子生气呢？何况他又没有错。

&ep;&ep;六点了，欢呼声响彻校园。

&ep;&ep;蒋妤同找了个僻静地方打电话，一连三个都没人接。直觉告诉她程回一定在，说不定就看着手机响。

&ep;&ep;蒋妤同垂下眼，身材单薄，从侧面看来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ep;&ep;她打了第四个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通了。

&ep;&ep;“程回，我晚上去你家好不好？”蒋妤同先开口，声音轻柔。

&ep;&ep;“……”

&ep;&ep;“你想吃什么？我买菜。”

&ep;&ep;“……”

&ep;&ep;电话那头依然是哑的，蒋妤同不在意，抬头看着远处。最后她说：“程回，你等我。”

&ep;&ep;蒋妤同晚上八点多才到森和园，手里还拎了两杯奶茶。

&ep;&ep;来到程回家门口，却发现门没关，烟味飘出来。

&ep;&ep;她推开门。

&ep;&ep;很静，静到好像听到回响。

&ep;&ep;程回就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塌着肩，整个人松松垮垮。白衣黑裤，手指夹着的烟偶尔闪过猩红。

&ep;&ep;程回懒懒地掀开眼皮看过来，蒋妤同悚然。

&ep;&ep;有那么一瞬间，或许是很长时间，一切定格。

&ep;&ep;他的身体像在悲伤中溶化了一样，透着沉重而涩滞的疲倦感，而他承受不住地弯下了身。

&ep;&ep;蒋妤同走过去，就坐在他身旁。

&ep;&ep;她拆开一杯奶茶，把吸管碰到他嘴唇，说道：“尝尝？”

&ep;&ep;程回偏头躲开。

&ep;&ep;蒋妤同不依不饶：“喝一口嘛，奶茶会让人心情变好的。”

&ep;&ep;她笑的很甜，露出尖尖的虎牙，有些撒娇似的说道：“就当可怜我好不好，我跑了好远好远给你买奶茶的。”

&ep;&ep;蒋妤同展开双臂，比了一个很远很远的距离。

&ep;&ep;“特地给你买的。”她补充道。

&ep;&ep;程回转过来，目光从奶茶移到她脸上，他淡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ep;&ep;蒋妤同：“嗯？”眼神无辜。

&ep;&ep;程回：“电话里你叫了我名字，我没告诉过你。”他的目光比之前更深，也更为直接。

&ep;&ep;蒋妤同躲开他，把奶茶放在桌上，轻声说：“有人给我看了你的照片，告诉我你叫程回。”

&ep;&ep;程回低低地笑了下，不再开口。他仰倒在沙发上，遮住眼，露出的半张脸干净而有质感。

&ep;&ep;其实她知道与否都无所谓的，他也不在意。

&ep;&ep;蒋妤同起身做饭。

&ep;&ep;晚饭很简单，两荤一素。蒋妤同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程回吃得干干净净。

&ep;&ep;他坐在地上倚在沙发边昏昏欲睡。蒋妤同从包里掏出碘酒。

&ep;&ep;程回被脸上的冰凉激醒，瞳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又展开，然后才感觉到痛。

&ep;&ep;他侧头，对上她的眼。

&ep;&ep;四目相对，一双含情。

&ep;&ep;蒋妤同手下动作不停，只是越发轻柔。

&ep;&ep;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瞬间熨贴下来。

&ep;&ep;程回声音低哑，模糊缠绵。

&ep;&ep;“周同。”

&ep;&ep;“嗯。”

&ep;&ep;他不满意，又喊。

&ep;&ep;“周同。”

&ep;&ep;“嗯。我在。”

&ep;&ep;蒋妤同认真的注视着他，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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