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能为我家除祟,让我儿能像从前一样乖巧听话,不整天在家,价钱自然好商量。我赵家祖上留下来的财富足够你这次的价钱了。”

听到冯婆子提到祖上留下的财产,张丙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刚到赵家的时候,还以为赵家不过是比其他平民多了几分积蓄,只是小有薄产,能让这个老寡妇冻不着饿不着罢了,没想到赵家祖上竟然还给后代子孙留下了一笔宝贝。

祖上留下来的东西,那可都是古董啊。若是能将那些古董骗到手,那他还需要再冒着被人打,被人骂的风险在外面招摇撞骗嘛?

如果他的祖上给他也留下了一笔资产,他也不至于一大把年纪还要被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挤兑的说不出话来。

张丙是个孤儿,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那些街坊领居看他可怜便会施舍些吃的,却从来不会教他生活的本事,更别说出资让他去读书了。

张丙从小就知道装可怜可以让自己吃饱喝足,不至于饿死街头,于是从小就学会了骗人。

在那些街坊领居眼中,他就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小可怜,但是在那些街头乞讨的小乞丐眼里,张丙却是个性格暴躁,喜欢抢他们东西,甚至喜欢命令他们的大坏蛋。

“你且在这等个片刻,我去取我做法的道具来。”张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竭力压下心中的贪婪,准备以此为由再敲冯婆子一笔。

“不必了,你需要用到的东西,老婆子祖上倒是留了一套下来。你若是要用,老婆子给你取出来便是了。”说完,冯婆子便丝毫不给张丙阻拦的机会,风一般的跑进了一间小屋子,从里面翻出了一套陈旧的作法道具出来。

张丙一下子就傻眼了。

他在外行骗,靠的都是他那套。弄虚作假的工具。如今冯婆子绝了他使用那些工具的可能,张丙一下子就失去了招摇撞骗的手段了。

这下他能怎么办?难道要他靠着嘴皮子来作法嘛?

正当张丙进退两难之际,却见苏轻依银铃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一进门便见到了站在院中的冯婆子和张丙。

等到苏轻依将手中的篮子交给冯婆子以后,才开口说道;‘“咦!这不是我前几日在李府见到的张大师嘛。张大师,怎么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张丙讪讪的开口问好;“是啊。萧娘子真是来得好巧。”

张丙心中暗骂;呸,你这个黑了心的丫头,谁要与你这般凑巧了。

他正想寻些别的由头离开,却被冯婆子一把拉住,大声向苏轻依介绍道:“依依呀,既然你也认识,那我就放心了。

这是我在街上遇到的高人,他说我家里有邪祟作祟,所以才让我儿变得这般不听话。

近日来我家中一看,便说是因为我家里种了棵杨树的原因才使得我儿常年不愿归家的。

他说是什么……哦,对,说是因为

家中阴气过重,而我儿年纪轻轻阳气更重些,所以待在家里便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闻言,苏轻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假道士,直到假道士心虚的微微低下了头,才带着些阴阳怪气的道:‘“大师真是好本事,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那日在李府,我见大师支支吾吾了大半天都说不出出了什么问题,还以为……还以为大师是个专骗人棺材本,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呢。

却原来是我想得太多了,如此说来,苏氏还得向大师道歉才是呢。“’

虽然苏轻依这话说得客气,但是她的眼神中却明晃晃的写着;‘“你编,你接着编。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再憋出什么东西来。”’

苏轻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意放大了许多,瞬间便吸引了许多路人围了过来。

“冯大婶,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来不及等张丙张口阻止,冯婆子便大声说道;“是我在街上遇到的这位大师,说是我家里有了邪祟才会如此的家宅不宁,所以大师想要作法,来为我们家除祟呢。”

“是吗?”那路人瞬间被勾起了兴趣,“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大师做法呢,不知大师做法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在边上看着开开眼?”

“那是自然了,大师是何许人也,做法怎么会不让人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