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春分便领着立冬走到窗边,低声教训:“这是金府,不是丞相府。说话不要这么不管不顾的,仔细给姑娘丢脸,亦失了咱们丞相府的颜面。”

&ep;&ep;她面色不忿,语气抱怨:“我就说,不能带你来,可是……”

&ep;&ep;想到立冬打败其余拔尖的丫鬟破例胜出,又由三等直接进为一等,丞相大人的用意不言而喻,只可惜立冬太过单纯,想不通其中的道道,只知道傻乐,而姑娘……

&ep;&ep;她望了望默坐床边表情木然的阮玉……且不说今儿闹了这一出,就是没有季桐的事,姑娘怕是也难同金玦焱举案齐眉,更不要说琴瑟和鸣了。

&ep;&ep;她的心忽然很乱,看向立冬的目光也有些复杂……难道大家今后就要指望这丫头了?

&ep;&ep;“哎呦,都说‘闹洞房’、‘闹洞房’,怎么四弟的洞房这么安静?”

&ep;&ep;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柔,很媚,透着一股俗靡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忿。

&ep;&ep;“若说咱们四爷这婚礼的气派,可是咱府中的独一份,就是拿到整个京城,哪怕是那官宦世家、高门大院,亦是数一数二,哪像我们当初……”

&ep;&ep;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羡慕,可若联系这前后的事,怕就不这么简单了。

&ep;&ep;“也是,四弟是爹娘的心头肉,咱们自是比不得,而且看四弟这么风光,他哥和我这做嫂子的心里也安慰……”

&ep;&ep;守在门口的夏至已经屈膝行礼:“给奶奶请安……”

&ep;&ep;来人笑得爽快:“我娘家姓李,相公行二……”

&ep;&ep;“给二奶奶请安,二奶奶吉祥……”

&ep;&ep;“呦,瞧这小人儿,多机灵。模样也好,水葱似的,阮姑娘真是……哎,现在该叫四奶奶了。唉,弟妹可真会调教人呐……”

&ep;&ep;似乎是在夸奖她,可是怎么总好像有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ep;&ep;夏至再次端端一礼,笑得不卑不亢,标准规范:“谢二奶奶夸奖。”

&ep;&ep;“唉,这丞相府里出来的人就是不同寻常,让人看着就喜欢,不像我屋里那几个,全没个规矩。不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金家不过是个普通商户,用不着这么规整。你瞧,这么一来,我都不敢迈脚了……”

&ep;&ep;于是,阮玉瞧见一角茜红色的裙裾在门口一闪。

&ep;&ep;夏至根本没有让李氏进来的意思,不动声色的拦了:“实是我们姑娘路上受了惊吓,这会正歇着,有些不大方便……”

&ep;&ep;“这路上的事我也听说了。”

&ep;&ep;李氏连忙接上话,也不知指的是私奔被捉而受惊吓还是因为遇了那不长眼的猫狗而得了翻折腾,只是连连叹惋:“唉,真是可惜,本来我还想探探弟妹的,听说我这弟妹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只是四弟也不知哪去了,大概是找那惹祸的家伙给弟妹报仇去了吧。你说他也是,二十岁的人了,还不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这大好的日子,怎能留弟妹独守空房?”

&ep;&ep;阮玉算听明白了,这位敢情是给她添堵来了。她不知道之前的阮玉与李氏有什么过节,当是没有见过面,无缘无故的,怎么第一天就要给她下战书?

&ep;&ep;“大丈夫理应志在天下,我们姑娘知道了,只有感激的份儿。”

&ep;&ep;夏至对应自如,当真叫阮玉钦佩得五体投地。

&ep;&ep;“既是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了,服侍你们四奶奶好生歇着。府里今儿个人手可能不太充裕,给福临院拨来的人都在外面‘忙’着呢……”

&ep;&ep;说到这,又是一笑,明明是想要忍着,然而偏偏脆得让人听到。

&ep;&ep;“走了……”

&ep;&ep;脚步声渐渐远去,于是又有柔脆的嗓门喊着:“都回了,回了吧。四奶奶歇着了,你们想闹四爷的洞房怕是没机会了……”

&ep;&ep;待到彻底恢复安静,春分对夏至点点头,夏至很温良的垂了睫毛卷翘的眸子。

&ep;&ep;春分肃了颜色,很郑重的走向梳洗一番显得清透整洁却依然有些发怔的阮玉身边。

&ep;&ep;“姑娘,你也听到了,别看金府只是个商户,却不简单。从现在起,姑娘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得打起精神来,否则,当真要被那小门小户的踩到脚下了。”

&ep;&ep;春分语气忿然:“就说这李氏,目前可是金府风头最劲的人物。她也是出身商户,娘家是开绸缎庄的。打小就打的一手好算盘,所以太太特别倚重她。太太生姑爷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两年愈发精力不济,于是这府中上下的吃穿用度等于是李氏管着。姑娘如今最要紧的,是把中馈大权拿到手中!”

&ep;&ep;阮玉抬眸瞅了她一眼……我刚穿过来,还弄不清东南西北,你就让我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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