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么,你想出去吗?”蒲雨夏再一次问。

&ep;&ep;他的手慢慢滑上她的肩膀:“你认为我怎么想?”

&ep;&ep;“……我不知道。”

&ep;&ep;“你希望我怎么想?”

&ep;&ep;“像你真实想的那样。”她说,“只要你说出来,什么样都好。”

&ep;&ep;“我好像猜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的名字。”蒲风春说,“解决它,也许我就能确定前路。”

&ep;&ep;他还没做出抉择。

&ep;&ep;窗边空旷的殿堂,灵光瑰绝,流离烂漫。斑驳的绚彩如钟的指针,旋转至他们的身侧,又轻点而过。

&ep;&ep;蒲雨夏退开,将那封信抽了出来。她说:“你的。”

&ep;&ep;封面上写着他的名字。

&ep;&ep;“是在第一次进「虚无」的时候指定的。”她能选择将机会给谁,“我想,你当初进来,并不是自愿的。”她将信塞到他手里,“所以,它属于你。”

&ep;&ep;蒲风春接过那封信,拆开。首先抽出的是一张贺卡。黑色磨砂质地,正面是一只白色的飞鸟,紧接着是一个白色的提问:「何处是牢笼?」

&ep;&ep;他翻过来,看向反面。鎏金的字体如打印出的一般:

&ep;&ep;「恭喜您重获自由!

&ep;&ep;或是重返地狱。

&ep;&ep;——ZI.」

&ep;&ep;他不自觉挑眉,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恶意。信封里还有两张通行证,普通身份证大小,略薄些。一张雪白,画了黑色的一排杆,像监狱的一面,角上全黑,标了【蒲风春·出】,背面注释:凭此证明,可出「鸟笼」,仅生效一次。第二张则通体漆黑,是第一张的反色,只有出和进字样的差别。

&ep;&ep;他反复把玩,对光看看,重收了进去。

&ep;&ep;蒲雨夏道:“除此之外……我还拥有了权限。”

&ep;&ep;“可以新建房间,调整原来房间的部分规则……”她补充,“除了「欲望」。”

&ep;&ep;“……”蒲风春静静凝视她一会,无奈扶额,“你可以早点讲。”

&ep;&ep;“因为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限制。”她有点心虚,“只是脑海里多了很多新的讯息。”但具体内容,她还没来得及回忆整理。

&ep;&ep;“接下来,只剩拿你的通行证了。”他掉转身,扣住她的手,拉到窗边,“你想先做哪一项?”

&ep;&ep;是先解决房间问题,还是先举行婚礼?

&ep;&ep;她单手捧脸,想了会儿:“一次性解决吧。”顺便让她有时间把婚纱设计完,“等我捋一捋。好像有个……快速通关的方案?”

&ep;&ep;重新走出到走廊,「虚无」的门已经消失,另一扇门在相同的地方竖立——它通体为灰雾笼罩,甚至掺杂着黑烟似的颗粒。门如沙砾堆砌,黏合的材料像石油似的向外冒。

&ep;&ep;蒲雨夏开口:“它的名字是……”

&ep;&ep;“「厌恶」?”他猜。那是他不愿离开这个虚拟空间的本质——对现实世界的厌恶。

&ep;&ep;“差不多。「恶心」。”她指向那扇之前出现的纯白之门,“「粉饰」。再加上地下的「恐惧」和「嫉妒」,一共四扇门,融合到了一起。”

&ep;&ep;她用力拍拍蒲风春的肩:“加油啊,大哥哥!一次性通关!”

&ep;&ep;蒲风春目光不大友善地瞄她一眼:“要是失败了呢?”

&ep;&ep;“我已经尽量把我权限内的难度降到最低了!”她的眼神充满鼓励,“你一定可以!”

&ep;&ep;风凉话!

&ep;&ep;“你的权限……就没能让你知道,房间有哪些剧情,怎么通关?”他不想努力了。

&ep;&ep;“没有。看不到。”她回答得干脆,“我只是把环节降到了最简,把自由度降到了最低。”

&ep;&ep;“最低……?”他预感不详。

&ep;&ep;“可供的选项更少,蒙对的可能性越高!”

&ep;&ep;蒲风春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你……”这就是最低难度?

&ep;&ep;“那些关键场景的画大多是你画的。”他试图继续套到剧情,“你还记得哪些?”

&ep;&ep;蒲雨夏思索一番:“没上场的还有……我们初在一起的那段。其他的应该都是我没经历或者没注意的……”所以不在画里。她不解,“你才应该有印象吧,那不是关于你自己的故事吗?”

&ep;&ep;“而且啊,”她终于回想起来,“每个房间门外的相片,都是你拍的吧?”

&ep;&ep;最后一张「虚无」,是一张彻底虚化的遥远面孔,模糊得近乎白纸,一滴泪挂在脸颊,却格外地清晰、显眼。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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