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话,吓得瑟缩了一下,软着声音道:“大人是不能欺负小孩儿的。”

&ep;&ep;“谁说的?”奚茴又吃了一颗糖葫芦。

&ep;&ep;女童盯着她红润的嘴,还有在她唇舌里滚了一圈的糖葫芦,吞咽了一下道:“爹爹说的。”

&ep;&ep;“你爹骗你呢,大人最喜欢欺负弱小的孩子了。”奚茴依旧微笑,眼神却很认真。

&ep;&ep;反正她就是这么被欺负长大的,所以这小女孩儿的爹肯定是个骗子。

&ep;&ep;“爹爹不会说谎的。”女童抿嘴,壮着胆子咕哝一句:“你偷东西,你才是骗子。”

&ep;&ep;奚茴不太在意地哼了一声,偷东西怎么了?若她幼时不靠偷东西根本就活不下来,为生存,奚茴杀人都不太在意。她左右看了两眼,这白嫩嫩的小娃娃一个人缩在巷子里,口口声声说爹爹,周围也没见个大人看着,莫非是与家人走丢了?

&ep;&ep;这倒是好玩儿了。

&ep;&ep;“没办法,我没钱啊,想吃点儿东西总要靠偷的。”奚茴露出恶劣的笑,似是恍然:“啊!我想到可以给那老头儿钱的办法了,我把你卖了吧!卖了你再换钱,把方才拿的这两根好吃的果子钱还给那老头儿,这样我就不算偷东西了,你说怎么样?”

&ep;&ep;女童闻言,泪水顿时下来了,可怜兮兮滚了满脸,她双肩颤颤,看向奚茴那张漂亮的脸蛋,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可怕的人。

&ep;&ep;吓哭了女童,奚茴心情大好,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ep;&ep;她一时得意,前俯后仰地没蹲稳,往后倒去才一惊,哎哟了一声却发现后背靠上了一股暖源。阳光被人从身后遮住,高大的身躯立于巷子口,阴影投下,将奚茴与巷子里的女童皆包裹其中。

&ep;&ep;奚茴只觉得自己坐上了软软的东西,再昂着头回看,便见到了灼目的阳光下,微风扬起几缕墨发,男子过长的发丝扫上了她的眼睫,一圈圈光环里,奚茴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看见了熟悉的面容。

&ep;&ep;“影子哥哥!”奚茴有些惊喜,再垂头,她正坐在对方的脚面上,靠着云之墨的小腿,没摔倒。

&ep;&ep;她还没召唤他,他怎就从铃铛里出来了?

&ep;&ep;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奚茴还有些担心他。

&ep;&ep;云之墨只瞥巷子里的女童一眼,再看向奚茴,最后才将视线落在自己正被对方压坐着的脚面上,动了动脚,奚茴身子一歪,坐在地上了。

&ep;&ep;饶是如此,少女还扬起一脸笑意,晃了晃左手中没碰过的糖葫芦,问道:“吃吗?可甜了,我特地给你拿了一根。”

&ep;&ep;说完,她又想起来了:“哦,你吃不了,那我替你吃掉咯。”

&ep;&ep;说罢,便朝那根糖葫芦上咬了一口,再拍拍裙摆,站起来。

&ep;&ep;“卖了?”云之墨下巴略微朝那巷子里的女童点了一下,轻飘飘地问出这句话。

&ep;&ep;这回当真把那女童吓得够呛,还不等奚茴点头,巷子里便发出了一声非常惨烈的哭声,哇地一下吸引了这条街道上行人的目光。

&ep;&ep;只见小巷口前一男一女容貌非凡,气质脱俗,察觉到众人朝他们看去一起回眸,就在他们二人衣摆缝隙里,露出了一张女童正大哭的脸。

&ep;&ep;“谁家的孩子?”

&ep;&ep;“是那二人的吗?怎么哭成这样?”

&ep;&ep;“没瞧见她娘正拿着糖葫芦哄着呢么?应当是闹脾气了吧?”

&ep;&ep;奚茴闻言,回头对着那女童一笑,幸灾乐祸道:“你看,没人管你哎!”

&ep;&ep;“呜呜呜哇——”女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凶,害怕又无助地喊道:“爹爹!爹爹……袅袅害怕,呜呜呜……坏人要把袅袅卖掉啦!”

&ep;&ep;小姑娘才大声哭了没一会儿,便有一人匆匆从街对面冲了过来。那人跌跌撞撞推开了两个行人,赶忙冲到了小巷口,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奚茴与云之墨一眼,便将女童抱在怀里,心有余悸道:“袅袅!没事,爹在,爹在这儿,袅袅不怕。”

&ep;&ep;男人车夫打扮,一身粗布麻衣,皮肤黝黑粗糙,看上去四十好几,胡子拉碴的与那小姑娘一点儿也不像,却紧紧地搂着对方,喊出了名字,安抚着她。

&ep;&ep;奚茴见人来了,双眼一弯便开口:“这位大哥,你可要看好自己的小孩儿,她一个人在这儿蹲着很危险的,若不是我在这儿守着,你家姑娘就要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抱走了。”

&ep;&ep;车夫闻言,这才回头朝巷子口的男女看去一眼,他蹲得低,紧紧搂着小姑娘,眯着眼睛看清了奚茴与云之墨的相貌。这二人虽未披金戴玉,可也不像是拐子,尤其那位男子,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瘆人的威压,似乎只要在他身边待着便会被夺走呼吸,叫车夫不敢再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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