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臣……”宋裕的脸上已有愧疚之色。

&ep;&ep;刘昭微笑地问:“尚书令可还有什么事上奏,朕都一一准了。”

&ep;&ep;“陛下”宋裕心中恸悼,他到底还是良心未泯,心怀天子。

&ep;&ep;刘昭说:“若是没有事禀奏,尚书令就先回去吧,朕今日有些乏了。”

&ep;&ep;见天子起驾,宋裕便将心中那缕悲痛咽下,跪拜道:“臣恭送天子。”

&ep;&ep;刘昭低头看了眼跪拜在地的宋裕,惨淡一笑:“朕感谢尚书令心中还有我这天子。”见宋裕身体一僵,刘昭只笑笑,待要掀开帘子离开时,宋裕忽然道:“陛下”

&ep;&ep;刘昭回头看他。

&ep;&ep;宋裕望着他:“臣已经老了,陛下,复兴汉室……”

&ep;&ep;“朕知道”刘昭微笑着打断,温和地道:“尚书令年迈,早点回去吧。”

&ep;&ep;刘昭回到寝宫,寝宫中还燃着香炉,是那时蒋贵妃调的香,她经常也用这香来熏衣裳。

&ep;&ep;刘昭愣了片刻,叫来了中常侍。

&ep;&ep;“陛下”中常侍低头待命。

&ep;&ep;刘昭在金盆里盥洗过手,擦了水,道:“将香换了。”

&ep;&ep;中常侍面露难色。

&ep;&ep;“怎么了?”刘昭问。

&ep;&ep;中常侍说:“前些日子削减了少府,没有多余香料了。”

&ep;&ep;刘昭眼睛稍显阴沉,赵翊早就已经削了他的用度,当初也没有过问他,先如今又来装模作样的让宋裕上奏。

&ep;&ep;想此,刘昭冷笑一声,道:“何必”

&ep;&ep;中常侍说:“陛下,这香……”

&ep;&ep;刘昭道:“撤了,没香就不必点了,以后也用不着点了。”

&ep;&ep;中常侍说:“是”然后低头跪在案几旁收拾香炉。

&ep;&ep;刘昭卸下金冠,道:“赵翊那边如何?”

&ep;&ep;中常侍说:“回禀陛下,听闻赵翊还要带他那个刚进门的正室同去官渡,奴婢方才送尚书大人离开时也听见几个不当值的御林军再提这事。”

&ep;&ep;“邓节”刘昭皱了皱眉头,冷笑道:“赵翊他倒是想得周全,谁说他赵翊没有怕的,朕看他赵翊最怕死。”

&ep;&ep;中常侍道:“陛下说得是,做到赵翊那个份上,最怕的就是死,别人死无非是剑抹脖子,那赵翊无论是输给陛下,还是败给吕复,都不会有好下场,死可就不是光抹一下脖子那么简单了。”

&ep;&ep;刘昭道:“赵翊新过门的那位夫人,可……可有什么消息?”

&ep;&ep;中常侍道:“消息到没什么消息,不过听说赵翊对那位新夫人好得很,捧在手里一样。”思忖着道:“不过,到底是邓家的长女,奴婢想不至于被赵翊三言两语便哄得失了心智。”

&ep;&ep;刘昭躺倒榻上,背过身,淡淡地道了一句:“逢场作戏罢了。”

&ep;&ep;中常侍见天子已经歇下,收拾好香炉,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后天不更了,星期四继续更,明天后天我修改修改文,存稿很充足,但是需要改动的地方挺多的,加上昨天刚从外回家,有点累了,别骂我。○| ̄|_

&ep;&ep;第十六章

&ep;&ep;五日后的清晨,赵翊一早便派人来接邓节,好在邓节已经命金儿收拾好了行李,也免得误了时辰。

&ep;&ep;那马车并不算大,只能容下两人,倒也够了。

&ep;&ep;马车跟在大军后面,和赵翊更是相差了近两里远。

&ep;&ep;邓节在车里睡了一会儿,睁开眼已经快到正午,金儿取出早上出府是带着的糕点,道:“夫人若是饿了就先吃两块垫垫肚子。”

&ep;&ep;邓节随手捡起来一块,另一只手则推开了窗子,外面的阳光霎时间照了进来。

&ep;&ep;邓节适应了一会儿,方看清楚外面,在她所乘坐的马车远处有一辆装点的更为隆重精致的马车,车前是四匹身批铠甲的战马,车檐上垂着红色的锦缎,上还坠着青铜的风铃,远远的,似乎就能听见那清脆悠扬的铃声。

&ep;&ep;邓节似乎有些疑惑,问道:“那可是太尉大人的马车?”她觉得不像,赵翊不是那般奢侈的人。

&ep;&ep;金儿一同瞧去,说:“应该不是,夫人方才小憩的时候,奴婢听外面的人议论,天子也一同在行军队伍里,料想那应是天子的车架。”

&ep;&ep;说话间,邓节的脸已有些发白,音调也忽然变了,道:“你再说一遍!”

&ep;&ep;金儿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的又重复了一遍。

&ep;&ep;邓节听罢,缓缓的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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