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氏也不开口救她,她一着急,就满嘴胡诌起来,“娘,二郎,我肚子里有李家的骨肉,不能打我啊……”

&ep;&ep;衙役们停住了,按照景朝的律法,孕妇是不能上刑的。

&ep;&ep;田氏似乎受到了鼓舞,立刻肯定的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怀了李家的骨肉。娘,二郎,你们要救我,不能能李家的骨肉生在大牢里。”她抱着李二郎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ep;&ep;李二郎跟田氏成婚三年了,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如今……听田氏这么说,他又惊又喜,赶紧道:“你说的是真的?”

&ep;&ep;田氏立刻点头。

&ep;&ep;李二郎为难起来,这要怎么救田氏!

&ep;&ep;“娘,要是我真的要在大牢里过三年,我也不想活了。偷银子是我不对,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李三郎“嘭嘭”的给张氏磕头。

&ep;&ep;张氏又是怒,又是痛,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ep;&ep;真想不管这两个人,让他们去坐牢。可是,一个肚子里有李家的骨肉,一个是自己的儿子,真要看他们去死不成?

&ep;&ep;忍着痛爬起来,她给何知县磕头,“知县老爷,我不告了,求你饶过他们,求求你了,你是青天大老爷……”

&ep;&ep;她一把年纪,鬓角的头发都白了,神情哀戚,身上又有伤,这么看起来,还真是挺凄惨的。

&ep;&ep;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被判刑的人是自己,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傅折桂看着这一幕,眼观鼻,鼻观口,一语不发。

&ep;&ep;按照景朝的律法,原告取消诉讼,何知县是可以取消判决的。但他已经没耐心管这些事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在浪费时间。直接宣判田氏免于刑杖,其它不变,他就宣布退堂走了。

&ep;&ep;李三郎被打了二十大板,连同田氏一起压入了大牢。

&ep;&ep;张氏身上有伤,要回家治疗,李二郎不放心田氏跟李三郎,自然要去大牢里看看。

&ep;&ep;李家,傅折桂从村民手里接过来哭的像小花猫一样的小虎子,喂给他云片糕吃。

&ep;&ep;小虎子哭了一阵,正饿的不行,有甜甜的云片糕,还有哄着他的傅折桂,他立刻雨过天晴,开心的吃了起来。

&ep;&ep;傅折桂收拾着东西,还好,没人趁乱打劫,除了张氏拿走的那四十五文钱以外,所有的东西都在。

&ep;&ep;尤其那件夹袄,只是沾了一点灰尘,没有什么破损,傅折桂终于放心了心头的大石,坐在一边跟小虎子一起吃云片糕。

&ep;&ep;他们俩你喂我一块,我喂你一口,其乐融融的还真像母子一样。

&ep;&ep;这时,李小妹掀门帘走了进来,有些局促的道:“娘让你过去。”

&ep;&ep;傅折桂早就料到张氏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了,她了然的笑了笑,拿起一块云片糕塞到李小妹手里,自顾自的去了张氏的屋子。

&ep;&ep;李小妹甜头舔了一下云片糕,甜,一下子甜到了人的心里,就像傅折桂刚才的笑一样。

&ep;&ep;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李小妹将云片糕藏起来,跟上了傅折桂。

&ep;&ep;张氏就住在傅折桂的对屋。这间房子是正房,以前李老爷子跟张氏一起住,后来,李老爷子去世,李小妹就搬了过来陪着她。

&ep;&ep;屋里一阵药味,看来张氏已经上过药了。此时,她正趴在炕上,一脸愤怒的盯着傅折桂。

&ep;&ep;“娘,你身体好点了吗?我一会儿把那两根肉骨头炖上,给你补补。”傅折桂言笑晏晏,好像之前的事根本没发生一样。

&ep;&ep;“你少在那里装好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挨打!”张氏哼哼唧唧的道。

&ep;&ep;傅折桂收起了笑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三郎他们偷了钱,还想赖在我身上,这才害的娘被打。

&ep;&ep;我也是受害者,娘你跟我生气干嘛。”

&ep;&ep;事实确实如此,可是张氏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就是气不顺,“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谁也别说谁。”

&ep;&ep;上梁不正下梁歪,傅折桂心里想。

&ep;&ep;张氏本来是想教训傅折桂一顿出出气的,被她这么一打岔,她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就让她站在那里,美其名曰给媳妇“立规矩”。

&ep;&ep;傅折桂站了一会儿,就觉的腰酸背疼,正想找个由头回屋去休息,外面李二郎跑了回来。

&ep;&ep;“娘,我打听清楚了,知县老爷平常根本不管事,大牢里是牢头说了算。牢头说,想把人捞出来,一个人十两,交了银子他们就放人。”李二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急促的说。

&ep;&ep;“一个人十两?对了,咱们家那二十两银子呢,县官老爷还给咱们没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