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上吃完饭,陈一坐着薛允的车,离开了薛家,离开廊坪,回京的路上,薛允问道:“早上你跟我爷爷去晨练了?”

&ep;&ep;“是啊。”

&ep;&ep;“我爷爷跟你说了不少话吧,有没有说我什么?”

&ep;&ep;“说了,说你结婚两三年了,也不说抓紧要个孩子,很是着急啊。”陈一随便扯了一句。

&ep;&ep;“哎,又是这个话题,真烦,我那丈夫我爷爷又不是不知道,烦人的很,我都要跟他散了,还要什么孩子啊!”

&ep;&ep;“那就抓紧散,找个好的。”

&ep;&ep;“离婚了你要我啊?”

&ep;&ep;“行啊,咱俩现在定了,只要你回去离婚,我马上也就离,离完婚,咱俩就结。”陈一开玩笑的说到。

&ep;&ep;“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陈一现在也会开玩笑了,这样的玩笑,你有十年没有开过了吧,以前能够跟你这样开心的说笑,还要追溯到十年前呢。说实在的,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ep;&ep;“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什么样?”

&ep;&ep;“自从你开了个侦探所,不,应该说你毕业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当然了,也是因为你毕业时候经历的那场车祸,让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有关系。十年过去了,你之前的记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就在这十年期间,真的感觉,你和你上学时候不一样了,整个人都冷冰冰的,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杀气很重。“

&ep;&ep;“杀气?”

&ep;&ep;“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能也是因为你九年前,在酒吧里防卫过当导致一个暴徒死亡有关系,整个人的性格都变得暴戾阴冷,让我们都不敢接近你。不过,现在的你,好像又恢复了上学时候的样子,这样挺好,真的。”

&ep;&ep;“人,最可怕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理上的创伤,心理又问题的话,十年二十年的,都难以恢复。”

&ep;&ep;到了公安局电视台的办公楼前,陈一下车跟薛允告别。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辆车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五大三粗,红着脸,眼圈发黑,头发乱糟糟的。他大跨步朝着陈一他们走了上来,到了他们面前,开口吼道:“他妈的,一晚上没回家,你是跟着小子在一起啊!”

&ep;&ep;“吴国磊,你发什么神经,别胡说八道!”薛允赶紧制止。

&ep;&ep;回来这路上,陈一也挺薛允说过自己家里的一些事情。这吴国磊,就是他的丈夫。脾气暴躁,酗酒如命,而且,特别爱多想事情,越是这样的人,内心深处越是有些抑郁。曾经是个纪录片导演,拍过几个关于黄河鬼棺的纪录片,国内虽然禁止放映,但是在欧洲放映之后,拿过几个文艺类型的奖项,赚了些小钱,马上就买了一辆,保时捷卡宴。

&ep;&ep;但这是两年前的事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纪录片,基本上拍一个被毙一个,到了国外之后,由于都是这些中国的鬼鬼神神的记录,没什么意思。而且,他一个拍纪录片的,拍得越来越具有玄幻色彩,那就失去了纪录片的意义,久而久之,国外也对他的作品不认可了。

&ep;&ep;慢慢的,他的名气直线下滑,有人劝他改拍别的,但是他却说,因为之前拍摄黄河鬼棺,对这样的神秘文化非常痴迷,痴迷到自己找木匠,打造了一口棺材,摆在家里,研究黄河鬼棺是如何漂流,如果放入河床峭壁,弄得家里都鸡犬不宁的。

&ep;&ep;那时候,薛允跟他刚结婚一年不到,本来夫妻感情应该还在一个上升期,但是他把家里摆了个棺材,薛允一回家就看到自己丈夫钻在棺材里摆弄。后来,也不知道这吴国磊从哪淘换来的一堆殉葬的盆盆罐罐的,甚至还有骷髅头,这些都摆在家里,一进家门,就跟进了墓地似的,因此,薛允干脆也就不回家了,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

&ep;&ep;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薛允才和曹魏有了一些感情上的触碰。

&ep;&ep;当吴国磊事业一落千丈,他的精神压力也就随之增加,精神压力更是难以承受。再加上家里弄得跟死人墓似的,长期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独处生活,心里不畸形才怪。

&ep;&ep;心理畸形的表现就是,疑神疑鬼,主要体现在,对自己身体的质疑,感觉自己生了重病,这种种病,还属于那种鬼附身,他总说拍完黄河鬼棺之后,一闭眼眼前就都是各种棺材,棺材盖子打开,里面的人在朝他招手,让他进去。另一方面,就是怀疑自己的老婆外面有人,还总是悄悄的跟踪自己的老婆,甚至还跟心理医生说,自己又特异功能,一闭眼,就能够看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一丝不挂的滚在一起,甚至有时候,还不仅仅是跟一个男人!

&ep;&ep;此刻,这个心理畸形的男人,就出现在陈一面前,他后腰憋着一个棍子,冷不防的抽出来,朝着陈一脑门就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