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清那底部的官印,容鸢心中咯噔一声。

&ep;&ep;容氏记忆中没有这官印的形状,容鸢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p;&ep;现在这大景朝与她在前世所学的那些朝代无异,在纹银上也有一套规矩。

&ep;&ep;普通市民之间流通的,除了统一铸造的铜板,便只有银票和碎银。

&ep;&ep;这类带着官印的整锭银子,向来是只有朝廷的人才能持有的。譬如那沈云志先前差人丢的那十五两银子,就是带着官印的一锭。

&ep;&ep;面前这男子手中握着的,比先前沈云志给的银子大了一圈,却不知背后到底是什么贵人,出手这般阔绰。

&ep;&ep;容鸢垂下眼睑,咬了咬唇。

&ep;&ep;虽然不想让豆豆失望,可纵使她实力再怎么强劲,都已经被沈云志夫妇盯上了。若是除了那两人,再招惹上这个朝代里的大人物……以她一个人,不一定能护得豆豆周全。

&ep;&ep;正在她要妥协时,不远处的竹林中,陡然传出个沉静的男声,如金石敲击,又有种微妙的温润质感,清清楚楚传入众人耳中。

&ep;&ep;“将那冰狐给她罢。”

&ep;&ep;众人大惊,纷纷乱作一团。

&ep;&ep;容鸢也惊讶地睁大了眼——她耳里超群,且比常人更会保持警惕,却并没有发现这林子中还站了其他的人。

&ep;&ep;那队长惊得连银子都忘了收回,转身向一个方向道:“主子?!”

&ep;&ep;另一个声音响起,虽气势冰冷,却仿佛透着对先前那男子的尊敬,“听不懂主子的话么?”

&ep;&ep;“这……唉!”队长死死咬住唇,将那银子揣回怀里,看着容鸢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忿忿,“算了,你走吧。”

&ep;&ep;他昨晚就听闻自家主子怜惜村尾一家带着孩子的寡妇,出言从无忧楼杀手那将其救出,眼下又因为这妇人几句话,便将追了一整晚的冰狐拱手送出,怎能甘心信服。

&ep;&ep;然而他这主子所作的决定,只要一出口便没了挽回的余地。纵使他心中不愿,却也只能让属下回到自己身后,不再阻拦容鸢。

&ep;&ep;只是眼前的农妇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反倒还带着孩子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ep;&ep;莫不是想要银子?队长皱了皱眉,原先因为比武对容鸢产生的敬佩消散,化作鄙夷。

&ep;&ep;“你这农妇,得了那狐狸还不走,是想干什么?”他语气不善,又瞪了豆豆怀里的狐狸一眼,却换来那狐狸轻哼似的叫声,一时间更加气恼。

&ep;&ep;容鸢却迎风而立,面容沉静如水,“这位大哥,你们来这玉华山上猎狐狸,可是想送给谁做礼物?”

&ep;&ep;她先前已经观察过,那箭伤虽然深,却并未贯穿关节,想来应该是猎手为了让其减速,却并不真想让这狐狸变成残疾。

&ep;&ep;既然如此,估计就是想留个活口,送给什么达官贵人作小玩意儿。

&ep;&ep;那队长扬眉,警惕地道:“问这个做什么?”

&ep;&ep;身后的士兵跟着队长的动作,也都将武器重新对准了容鸢。

&ep;&ep;场面顿时紧张,仿佛有危险一触即发。

&ep;&ep;恰在此时,那林子中隐去身形的男人又开了口,“回答她。”

&ep;&ep;众人便只能忿忿放下手中的武器,那队长一连被主子命令了两次,面上却仍没有半点不快,只是有些挫败。

&ep;&ep;看来他们很忠心。容鸢挑眉,更好奇那林子中贵人的身份。

&ep;&ep;她是在泥泞里摸爬滚打着爬起来的,十分清楚人脉的重要性。村子中的农人难成大事,若她能让林中男子另眼相看,日后或许能依仗他帮上什么忙。

&ep;&ep;“我们猎这狐狸,是要送去给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队长面上虽对容鸢不是很信服,却也将情况一一说明。

&ep;&ep;容鸢心中微动,扶了两下豆豆怀里的狐狸,陡然抬起眼道:“大哥可否将这女子平日里的喜好说与我听?比起这狐狸,或许我能找到更好的礼物也未可知。”

&ep;&ep;队长一怔,反射性地想拒绝,却想起前两次被主子出言制止,便不由得回过头,似是在征求那男子的意见。

&ep;&ep;林中,隐去身影的男子也有些惊讶。

&ep;&ep;他原只以为这女子是个寡母,至于身上会的那些功夫,或许也只是因为要保护孩子才练起来的。

&ep;&ep;他夏侯御向来欣赏勇敢的人,见容鸢那夜面对杀手时毫无惧意,便来了兴味稍加探查,还出言救下她。

&ep;&ep;然而此时容鸢挺直身板,与一队身着盔甲的士兵对话仍不卑不亢,甚至很有几分底气,看着竟像是比京城那几位小姐还有风骨。

&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