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苔,脉细数,面白神疲,舌淡苔白,体质有些虚弱,应为虚症。风秘实者,当以脾约麻仁丸主之;虚者,以养正为先,可服养正丹或黄芪汤。”

“那究竟是服用养正丹好,还是黄芪汤好呢?”梁氏追问。

“他是气虚,宜补气润肠,健脾升阳,服黄芪汤。中气足则便尿如常,方中黄芪大补脾肺之气,为方中主药,火麻仁、白蜜润肠通便,陈皮理气。”忠尧一边缓缓答道,一边提笔书写黄芪汤方。

此时此刻,一名药童提了一个装满沸水的执壶过来为忠尧倒水,未料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执壶当场摔得粉碎,壶中的沸水顿时泼洒出来,正巧烫到了胡永安的手背,那孩子立刻疼得惊声尖叫起来。

众人顿时大惊,药童见自己闯了祸,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不住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忠尧迅速取下一方帕子擦去胡永安手上滚烫的沸水,见其手背已经开始发红,便毫不犹豫地运起灵力,以九寒之气为其止痛,又对药童疾呼道:“清凉膏!清凉膏!”

吓坏了的药童听见忠尧连唤两声,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转身奔去取了清凉膏来。忠尧对黎诗点了点头,黎诗会意,打开盛装清凉膏的小瓷瓶,蘸了些药膏迅速涂抹于胡永安手背的患处。

黎诗一边涂,一边安慰道:“姐姐给你涂的是清凉膏,可缓解疼痛,就是敷用之时感觉会有一点点热辣灼痛,那是它在冷热相抵,化解其热,咬牙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了。放心,不会有水泡出现的,这清凉膏啊屡用皆爽,百试百灵。”

胡永安表现得很坚强,他咬着牙,眼中噙着泪,却一滴也没有掉下来。

过了半晌,果然如黎诗所说,那孩子觉得手背凉飕飕的,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便安静了下来。

少时,胡永安抹了抹眼泪,说道:“要是这清凉膏里能再加些樟脑、桉树油或薄荷,效果可能就更好了……”

忠尧正将拟好的黄芪汤方交与药童去抓药,忽闻此言,不觉微微一愣,感到有些意外。他转过头来细细端详了一下胡永安,惊奇地问道:“这孩子还懂些医术啊?”

梁氏轻轻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道:“不瞒先生,永安祖父亦曾是位游医,只可惜父亲去世得早,未能承继祖业。我一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永安生性顽劣,学业荒废,唯独对医书格外感兴趣,可惜无人悉心教导。”

见梁氏有些愁眉不展,胡永安反过来拉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娘,你放心,孩儿以后再也不调皮了!自从前年饥荒,我看见路旁有母亲跪在地上,流泪叫卖女儿,孩儿便暗暗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行走天下,悬壶济世,成为像及时雨宋江那样的人物,仗义接济天下的苦难穷人!自我得之,自我散之,以天下之财,供天下之用!”

胡永安的语调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神情凛凛然充满正气,不禁令在场之人刮目相看。

梁氏一听自己儿子说要成为像宋江那样的梁山好汉,吓得赶紧双手捂住胡永安的嘴巴,低声说道:“儿啊!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啊!宋江那可是造反哪!使不得,使不得啊!”

胡永安用力掰开母亲的双手,说道:“哎呀,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济世度人,拯救苍生,荣华富贵非我所愿!”

梁氏这才明白过来,怔怔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她转念一想,又特意叮嘱道:“不过,方才这番话可不能在外面随便乱说!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怕被别有用心之人误解去了。到时候随便安个什么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目睹此情此景,忠尧不禁百感交集。

少时,他便有悬壶济世之心,暗暗立下宏愿,要弘扬医道医德。故,每每与人把脉看病,都千方百计设法让求医者买又便宜又有效的药材,以降低就诊费用。没想到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少年竟也有如此志向,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略微沉思了一下,忠尧决定帮这个孩子一把。

于是,他凝视着胡永安的眼睛,绽颜笑道:“你既喜欢医书,哥哥便送你几本吧!”

话音甫落,他的手从案上轻轻拂过,桌上顿时出现了十本蜀刻本古籍,分别是《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诸病源候论》、《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唐新本草》、《扁鹊心书》,此外,还有两本天文学著作《甘石星经》与《灵宪》。

而后,忠尧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书哥哥都送你了,好好研读,将来必有所成。书中某些地方还有哥哥的读书心得,以及注解,你自可细细品味。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医学大家,皆是自学成才,所以不要怕没有人教、没有师父带。不过,还有一句话也要记住,不断实践、不断总结,这样才能学以致用,提升得快。若是将来有朝一日,你有了些底子,先找一两家医馆,做做几年学徒也是可以的。”

“哇,这么多书都送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胡永安两眼放光,有些不敢相信。他回头望了母亲一眼,眼神中的惊喜若星辰之光,又转头望向忠尧,直到忠尧微笑着颔首,他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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