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尧平静地说道:“子翃师兄有所不知,这复魂丹仅是炁(qì)纹石这一味灵材颇为难得,君臣佐使中炁(qì)纹石是主要成分、是君药,炼制方法不难,成丹率高。而这青灵坤极丹就不同了,君臣佐使中炁(qì)纹石只是臣药,君药的灵材百年香血灵芝这盐船上也没有,而且青灵坤极丹的成丹率也只有十之一二。”

子翃恍然大悟,轻轻“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你快炼丹吧,护法的事交给我二人就行。”言讫,头一歪,朝黎诗使了个眼色:“走!”

黎诗颔首,与子翃一同走出舱室,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忠尧准备好灵材和炼丹所用的小鎏金铜丹炉后,置于方形小几上,然后摆开架势,凝神静守,摊开右手,手中出现了那块仅有的炁(qì)纹石。

而后,那炁(qì)纹石轻轻飘了起来,悬于空中。一层氤氲的灵气,薄如轻雾,笼罩着炁(qì)纹石,接着秋香色的灵气凝聚成缕缕丝丝状,以极快的速度萦绕环旋,但见炁纹石外壳龟裂,出现了几道裂纹,而后化作粉末不断洒落而下,去掉粗糙的表层后露出半透明状、散发着清辉的内里。

忠尧绽颜一喜,轻轻一抬手,鎏金铜丹炉从方形小几上飞起,缓缓飘了过来;炁(qì)纹石在灵气的包裹下化为粉末,随灵气一道注入鎏金铜丹炉中。

已而,意随心动,忠尧的手只轻轻一扬,方形小几上陈放的九死还魂草、还阳草、郁金、甘草等多味灵材便化为细末,一同注入鎏金铜丹炉中。忠尧双掌摊开,置于铜丹炉下,手中腾起两团赤色火焰,熊熊燃烧,不停为丹炉加热。

俄然,丹炉旋转不已,忠尧积精累气,存思内守,通微入妙,脚下隐隐显出一个八卦法阵,离坎相交,反覆阴阳,把乾坤鼎器,五行罗列,煅圭成土,玻璃凤孕,碧玉龙珠,飞出瑞云深处。制电摇空,唬得三尸奔走,六贼逃去,显仙胎飞舞,五云缭绕,乐声齐举。玄妙处、灵力合韵,精气化神,丹珠既成。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复魂丹已炼成,忠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欣喜地取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将复魂丹装好,又一挥手,将方形小几上的铜丹炉等物件收回腰带上的储纳空间中,开了门。

黎诗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回头一看,见忠尧从里面出来,问道:“忠尧哥哥,大功告成了?”

忠尧颔首,悦然道:“嗯。”

三人怀着喜悦的心情,迈着轻快的步伐,子翃还愉快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路找主藏吏王度和刘纲吏去了。

在一名船工的引领下,三人很快行至后舱最大的一间议事舱室。那名船工在门口高呼了一声:“主藏吏,三位公子求见。”便退下了。

少时,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主藏吏王度笑容可掬地出现在面前,作出一副微微有些意外和吃惊地模样,说道:“哦,原来是三位少侠!请、请——”

三人昂首进了舱室,见刘纲吏也在,正皮笑肉不笑地望了过来,表情似乎还有些不自然,不过他们并未在意。

子翃也不等招呼,大大咧咧地往木制“朱漆五开光鼓形圆墩”上一坐,左手胳膊在方形桌案上一搁,故意卖着关子,说道:“哎,我师弟刚刚炼制了一枚五品灵丹——复魂丹,价值五六千两,决定赠与汝等,帮你们填补盐船失窃的窟窿。

呃,加上吾等三人七拼八凑的一些‘见钱公据’,不多不少,计有一万五六千两,正好可以填补盐船失窃的窟窿,黄宅申公那边可以有交代了,你们也不用再寻死觅活了!你二人要怎么感谢我们呢?”

说罢,得意洋洋地看着王度与刘纲吏的反应。

出乎意外的是,主藏吏王度和刘纲吏听了并未大喜过望、感激涕零,反而面面相觑,疑惑不已。二人不约而同纳闷地问道:“复魂丹?”

子翃不以为然地一笑,心中暗骂:“没见识!”口中又淡淡说道:“不止复魂丹,还有回灵丹和生灵丹,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哟!”

半晌,王度微微蹙了蹙眉,拱手行礼,尴尬地笑了笑,不无忧虑地说道:“三位少侠好意,我二人感激不尽。不过,请恕在下直言,公子如此年轻,既非方士,亦非术士,不似得道高人,隐隐然并无仙风道骨,如何会炼丹之术?着实、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啊!”

刘刚吏也趁机问道:“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公子炼丹术师承何派?”

黎诗听罢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哦——,搞了半天,我等如此用心良苦,你二人非但不领情,还在怀疑我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子翃也很生气,拍案而起,将一沓五千两的见钱公据往桌上一扔,叱曰:“就算我师弟辛辛苦苦炼制的灵丹你们不识货,认为它不值钱,可我这白纸黑字的‘便钱’、‘见钱交引’总归是真的了吧,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还有我的!”黎诗说着也气呼呼地把那张三百两的“便钱”扔到桌上。

刘纲吏有些窘迫,瞟了一眼桌上的见钱公据,连忙说道:“诸位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我二人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王度也急辩道:“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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