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垒打来的吧……

&ep;&ep;老段开了办公室的门,接了那通电话,随后很快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小沈,沈白露,睡着了没有,快来接电话。”

&ep;&ep;沈白露一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摸出枕边的电筒,借着光下了床,走到院外。

&ep;&ep;“谁打来的?”

&ep;&ep;“你们村的干部,你爷爷出事了。”

&ep;&ep;沈白露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箭一般冲到了办公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我爷爷怎么了?”

&ep;&ep;下午,沈爷爷去放牛,迟迟没有回家,沈晓冬和叔叔打着手电去放牛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只好发动村里几个亲戚去找。最后终于在山上找到了摔伤了腿的沈爷爷。

&ep;&ep;沈白露吓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问了问,说是跌打老师傅还在诊治,应该没有摔断骨头,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ep;&ep;之前特地交代了爷爷不要去山上放牛的,爷爷也照做了,只在山下的一片平地上放牛,没想到牛突然发了性子,冲进了旁边的一片茶树林,又朝山上奔跑。沈爷爷为了追牛也只好上山,虽然把牛追到了,但下坡时把腿摔伤了。

&ep;&ep;沈白露辗转难眠,次日一早,沈白露就急急回家,不亲自看一眼,总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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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抵达家里,沈白露看到爷爷的右脚十分肿大,脚面、脚踝、小腿处都涂了一些草药糊糊,有外伤的地方擦的是药油。

&ep;&ep;看到孙女回来,沈重德皱着眉说:“我昨晚都叫红兵不要打电话去吵你,没有想到他还是打了。”

&ep;&ep;沈红兵是他们这个房头的三伯,任大队干部,沈白露特地嘱托过三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及时跟她说一声。

&ep;&ep;“你也不能怪他,你都摔成这样,家里还有这么多农活要忙,三伯跟我说一声是对的。”

&ep;&ep;“也没什么事了,秧苗都插好了,现在大家都在扯花生。晓冬早上已经去扯苗,慢慢弄总能弄完嘛。”

&ep;&ep;沈白露叹了一口气,又问:“爷爷,要不去医院拍个片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ep;&ep;“不用,跌打师傅检查了一遍,说没有伤到骨头,已经帮我把脱臼的骨头复位了,现在只是红肿难看一点,外伤也不严重,用不了多久就好。”

&ep;&ep;沈白露有些郁闷:“上次我还特意交代你的,没有想到防不住。”

&ep;&ep;沈爷爷却说:“幸亏是我去放的牛,如果是晓冬去放,摔到了他,那就更不好了,他还要去读书的。”

&ep;&ep;“不过好好的牛怎么会突然发性子呢?”

&ep;&ep;“兴许是这些天双抢把它也累着了吧。”

&ep;&ep;沈白露特地去了牛栏里看了看那头老水牛,这会儿它倒只低头嚼着红薯藤,一脸的无辜相。

&ep;&ep;“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啊!”沈白露气气地说道。

&ep;&ep;老牛眨了眨奇大的牛眼睛,没有理她,自顾自地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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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沈白露去厨房里剁猪草,沈春雨拎着一桶衣服从河边回来了,晾好衣服进厨房帮忙。

&ep;&ep;“你先去吃油条吧,我买了油条包子回来,晚点煮饭也不要紧。”

&ep;&ep;沈春雨飞快地去了堂屋,抓着根油条又回到厨房:“姐你不吃吗?”

&ep;&ep;“我在路上吃过了。”沈白露慢慢地剁猪草,问道,“现在爷爷腿伤了,放不了牛,这牛怎么办?”

&ep;&ep;“昨晚商量过了,小峰早上放,下午晓冬哥哥放,等晓冬哥哥回校了,我接过班,跟着小月的姐姐一起去放牛。”

&ep;&ep;“那等你读书了呢?”

&ep;&ep;“跌打师傅说爷爷的脚那时候也好了。”

&ep;&ep;话虽如此,沈白露还是有些不放心。

&ep;&ep;“吃完油条去花生地里帮晓冬一起扯花生吧,顺便带两个包子带点儿水给他。”沈白露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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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今天早上沈白露回来的时候,买了两根排骨,搁锅里焯了水,又把提前泡好的黄豆一同炖着。

&ep;&ep;豆子混着排骨的香味蔓延进院里,沈晓冬和沈春雨挑着满满的一担花生苗进了院。

&ep;&ep;“真香啊!”沈春雨一边说一边把畚箕担子放在屋前,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累死我了。”

&ep;&ep;沈晓冬说:“幸好前两天下了一场雨,花生一扯就扯出来了,不然我得拿锄头挖个半死。”

&ep;&ep;沈白露走过去随便揪了一棵花生出来,花生苗的叶子与茎杆绿中发黄,泛着黑色点子,根部挂着许多粒带了泥土的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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